1
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还在上学,有一次去街上逛,发现路旁一个小书店,因为爱书成癖,看到书店岂能不进?店内空间不大,还是老式的布局,靠墙的书柜里分类摆放各类书籍,售货员站在书柜和柜台之间,顾客拿书需要售货员从书柜上取下来再递给顾客。
我进去时店内有几个人,其中有一位老者,正在低头聚精会神的看柜台上翻开的书,我要了一本书后也低头翻阅,一会儿听到那位老者说,“不看了,放起来吧”。有些抱歉的口吻。可能是看得时间长了,而并没有买的意思。
这时柜台里的女售货员却微笑着说了一句:“看吧,看看又不要钱”。
我抬头看了一下那个售货员,高个子、短发,年轻的脸略带棱角,并不柔媚,但带着阳光般的温暖明朗。她声音柔和,温婉体贴,让人瞬间如沐春风。
我一下子记住了她,历经十几年仍不能忘。
上学时还有一次到书店买书,旁边一个男孩拿着一本小书在看,可能也是看得时间有点长,售货员发话了:“你买不买?不买不要老看了”。
这样的情况,遇到过也不少,虽然现在都是自助式的购物了,但有时还会看到不友善的脸色,记忆中的那个女子,我坚信她的温柔是良好的修养开出的花。
2
单位没搬迁前所在的那条街上有一家熟食店,主打五香鸡,也卖自制的其他熟食和凉菜,店主是一对小夫妻,男人制作,女人售卖,平时只有女人一个人在店里。
我印象中卖肉食的人总是身材胖大,穿一件油腻的围裙,高声与顾客招呼着。可是这家店的女主人完全不同,她化淡妆,穿裙子,干净又利索,而且,她说话很好听,不疾不徐,得体到位,动作也轻快,柜台里外收拾的也非常整洁。
据说她家的生意非常好,有个男同事多次说,那说话真好听,就是不买东西,也愿意去听听人家说话。同事毫不掩饰欣赏之情。
这是真的。
家里开食品批发店的同事说,那个店的鸡都是白糖熏的,因为店里的男人经常去批发白糖,所以他家的鸡没有色素,味道正,口感也好。
从店附近路过时,远远会闻到糖糊化的焦香味。
后来他们的店搬迁扩建,店里面积比原来大了三倍,增加了两个店员,但女主人还是那样温柔亲切。
3
以前经常路过的街上有一家肉食店,我经常进去买肉,店主也是一对小夫妻,男人做生意,女人带一个小女孩在旁边玩,店里收拾的也非常干净。
卖肉的小伙子健壮、帅气,很有男子汉的味道,妻子涂着淡淡的口红,安静温和,有时候小伙子忙了,妻子也给帮忙算钱、拿东西。
有一次我去买肉,看到那年轻的妻子手里拿着一本书,不由得扫了一眼,有些惊异。
是,一本,诗,集。
一个卖肉的,在看诗集。
好吧,我承认我的狭隘,卖肉的怎么了,卖肉就不能追求诗和远方了吗?北大毕业生还卖肉呢,写书的肉唐僧也在养鸡卖鸡肉呢。可是我说的这件事是在十几年前,搬家后我再也没有去过那个店里,不知道那个店还在不在,不知道那个女子还看不看诗。
生活迫使许多人放弃了初心,但只要心里的诗意还在,优雅还在,读不读诗集,都可以保持心底的温柔、良好的修养,和对世界的热爱。
4
我们总是被教育在生存竞争中要争要抢,要强悍,要迅速,社会也在宣传男女平等,女人要强大,但往往过犹不及,见过很多的泼辣和凶悍,让人觉得世界的粗砾,磨疼了柔软的内心。见过很多的傲慢、冷漠,让人只想对这种冰冷和坚硬避而远之。
温和的声音和举止、让人舒服的相处方式,是良好修养的表现。修养不是白领和知识分子的专利,书店售货员、熟食店和肉食店的女主人,她们不过是浩瀚世界里极为平凡的一个,但她们的温柔告诉我们,友好、体谅、温和、尊重,是普通人也可以坚持的修养。
“温柔,这个高贵的名词。它代表着教养,婉约,情绪稳定,克制等”。
温柔不是软弱,也不是退让,而是一种修养,这种修养里也可以蕴含坚定的力量。
以温柔著称的女神林志玲曾在“精彩中国说”做过一个演讲,披露了她曾经意外坠马受伤和被质疑为花瓶的心路历程。
“我要温和、坚定的走出自己的道路。”
“用善的互动,拥有长在心底的善、快乐的能量,进而拥有长在骨子里的坚强”。
“要用温和的力量去改变,不要用愤怒的力量来遗憾”。
或许我们成不了女神,但可以把自己修炼成温柔、坚强、有力量,具备美好品质和修养的,让自己舒服,也让别人舒服的女人。
愿你温柔待人,也被温柔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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