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假期最后一天,也是中秋节。早上八九点开始,就陆续有人在发中秋快乐,那时我刚刚背完英语,恍惚了一下,不大有过节的感觉。一如往常的,是很平凡的一天,紧张的学习,发愁的盘算未完成的事情,然后怎么算时间都不够,当然也会偷偷摸摸找点时间玩手机。我一直觉得我还是很看重仪式感的,比如过生日要吃蛋糕,端午节要吃粽子,光棍节要喝酒,直到去年过生日我第一次完全忘记了,还是接到爸妈的电话才记起来。晚上回宿舍的路上,很不容易才买到一个蛋黄馅儿的月饼,跑了三家蛋糕店,总算是抓住了中秋的尾巴。

早起去图书馆时,太阳很好,有雾,微凉,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中午就有点阴晴不定了,天黑下来时没看到月亮,只有给一城灯火烘的通红的天空。室友备齐了水果和月饼,泡了茶准备去天台赏月,估计要留遗憾了。不禁想起了年初时,我们两个饿着肚子傻乎乎的在小雁塔的钟楼上看日落,只能狂吃饼干充饥。最让我遗憾的不是没备好美食、美酒,而是那个季节的太阳离大地多远啊,小小的一盘,即使红彤彤的,且在苍劲古松的掩映下依旧不壮丽。古人说春花秋月,夏天的太阳和冬天的月亮亦是迷人的景色,只是气温确实让人不太有欣赏美景的心情。高三寒假会考前,有一个同学半夜十二点给我发短信说他在窗台看月亮,于是第二天考试发高烧。那时我笑他傻,现在想想,那样景色应该别用情趣吧。去年冬天备考时,我半夜回宿舍的路上是看到过很多次的,大大的、亮亮的,像银盘,也像镜子。也不知今年冬至时你是否结束了考试,还是很想再请你喝桂花糯米酒。

说完了诗情画意的回忆,还是忍不住想提到眼前的苟且。作业很多,堆在那里,怯生生放着,无比清楚的知道时间已经很紧迫了,却还是一拖再拖。我是非常不喜欢这样的状态的,忙忙碌碌,却什么都抓不住。大概从大三下学期开始,习惯了自己安排调整学习和生活,而现在都要根据课程进度来。上课,整理笔记,看资料,完成作业,再评讲。这么一个过程下来,能静下心看书的时间就很少了,即便是看书时,也惦念着,只能再看一个小时了,马上要去做作业或者去上课了。我常把交作业比作勇赴战场搏斗厮杀,要敷衍当然是简单的,一天可以看完十多篇论文再写一篇综述,质量如何就不敢保证了,虽然老师评讲时很委婉,我却是很心虚的。作为一个学术入门者,这份作业或许还算不错,我的心虚之处在于我没花很多心思。我在尽量避免应付作业,但时间和心情确实很难控制。

无论如何,只要开始行动了,一切都还是很顺的,空想无益于解决问题。现在需要写很多文章,论文、散文、甚至剧本、发言稿,在写前虽然都会构思一番,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动起笔来文字不顺,心情也烦躁。天马行空写一段时间之后,才会慢慢蹦出很多想法,有时写到几千字了,回头去看看,写的零零散散,乱七八糟,但第二遍根据这个思路在组织起来会好很多,也会再出现很多新的东西,成果虽然依旧差强人意,却至少像个样子了。这个写作过程常常让我焦虑,因为自我怀疑,然而我也没有办法,毕竟不是很有天分的。

同专业、同宿舍的姑娘,我们确实不太合得来,现在下定论稍嫌太早,但最近常有摩擦,很影响心情。虽然初次联系就知道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她属于人群,而我属于我自己,这样的界限足以从本质上概括一切了。有摩擦是正常情况,只要尽量减少谈话涉及的敏感性问题就可以了。人们常说,话要说给懂的人听,我觉得,说给陌生人听也未尝不可,但不要说给已经确定不认同的人了吧。好在我们达成共识的一点就是,尽量互相尊重,彼此介意的地方直接说出来,以后找到和谐的那个临界点就好了。

不顺心的事每天都有,不太想计较太多。毕竟也有很多美好的事,比如随风吹来的桂花香,就很清甜。在中秋假期前匆匆确定了导师,我的导师是很有耐心且很温柔的,会听我们对一件事情的看法,也很支持我们自己在学业上有所开拓。课业确实是很重的,但已经很幸运了。

前天晚上有师门聚会,认识了一些很优秀的师哥师姐,从下午六点到晚上十点,大家谈的很尽兴,也让我很有动力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是我来这里以后感受最深的一点。虽然我告诉自己,要安于平凡,按照自己的节奏一步步走。但假期依旧满满当当的图书馆确实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很让人焦虑的。深想一下,在未稳定的适应期真的是很容易浮躁。我急切的希望,这段难熬的生活快点过去,但也只能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走。你和我应该一样,也朝着充满着不确定的方向在努力。我们希望不要那么功利,只求行动的意义,却还是时时为结果担忧、苦恼。

最近时不时在回宿舍的路上发现一些好吃的店,有藏在巷子深处的寿喜烧,每次去都排长队;也有很好喝的烧仙草和芒果芝士。你若有时间来,我对这里也还不算一无所知,虽然逛校园可能还是需要借助地图的。路上有家很美的书店,书都很旧,像古董,适合收藏。当然价格也是很贵的,比出版时的价格贵了十多倍,和现在的新书相比估计也能贵三倍左右。我不甚热衷此道,不知你对此是否爱好?我还是更倾向于多买几本书这样现实的想法,所以我现在更青睐平装书了。店是很小的,四五个人进去时就不太转得开身了,没有空调,只有老式的电风扇在嗡嗡的转,就待了十来分钟,仿佛是掉入了另一个时代。宿舍毗邻东湖,出门过马路就到,没有正经逛过,只有一次和过来访学的老师为饭后消食囫囵走过一小段,江河湖泊从小见得多了,其实并不会觉得多新奇的。

不知不觉写了这么多了,初下笔时,不知道写什么好,也许是被中秋夜色感染,洋洋洒洒写了这一封长信。文末附书店照片,我一个朋友说像鬼屋,也是很没有欣赏水平了;再加东湖照片两张,毕竟我还是很想诱惑你以后来武汉找我玩呀!

盼回信,祝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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