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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爱情故事》又名《杭州别恋》

01

娜馨打来了电话,声音很轻快。她说,她要走了,去深圳,和她男朋友一起去。

我说真好。也用着同样很轻快的声音。是呵!真好。

娜馨是我曾经很喜欢的女孩,是一个好女孩。我祝福她。

放下电话以后,我想我应该准备一点儿什么,明天,约好了一起聚一聚的,给她准备什么呢?我竟然有着些微的失落。

站在窗前,风徐徐吹来,最近,杭州的天气很好,我想出去走走,却挪不动脚步,因为,记忆已经不请自来,翻滚而至。

那个时候,是大学的最后一年,我在爱情上比较慢一拍,也是在那个时候,才开始喜欢上了娜馨,她身边排着很多男生,我挤不进去,却可以分明的感觉到一但我在注视着娜馨,她也一定正在看着我。

我的感情是内敛的,一直没有说过任何表示亲密的话语,娜馨是个文静秀气的女孩子,她自然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语。在最后一年的大学校园里,我和娜馨在其间穿行,像两只翩飞的蝴蝶,更像水池边紧紧挨着的静立的柳条。

我轻轻地牵过娜馨的手,轻轻地揽过娜馨的肩,轻轻地吻过娜馨的脸颊……,娜馨曾经“取笑”过我的“小心翼翼”,我也仍是轻轻地一笑。可是,又有谁知道在我的“轻轻”背后,驻扎着一个怎样激烈的激情部队

我喜欢细水常流,期盼水到渠成。

我不喜欢施予伤害,也不期待被伤害施予。

02

大学毕业之后,娜馨报了研究生,继续专业的深造。而我进了一家有发展的公司。一切对于二十二岁的我们来说,都是顺利而美好的。我和娜馨之间也一直保持着这样一种“轻轻”的关系。

我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过,为什么不再更深入一点儿呢?是因为要追求事业?还是因为现实的羁绊?或者是因为我自己?娜馨一如既往,忙着学业,也忙着我们的约会。我也试着站在她的角度上考虑过,她是因为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我和这样的关系,还是根本就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花过多的心思?

如果是后者,那么事态很可怕。但如果是前者的话,就不仅仅是可怕了。习惯会是生活中最难理喻的敌人。

当时,娜馨和我一样,都是独自在这个城市生活,而我们又都来自于同一个家乡。所以,就算没有那一层恋人关系,我们之间彼此照顾也是应该的。

事情是在一年以后开始有了变化的,也是在那个时间里,我和娜馨的生活开始注入了新鲜的血液。令娜馨无法理解的是——我反而是最先接受了这个改变的人。

我对他说:我是娜馨的同乡,比娜馨大了几个月,也算是娜馨的哥哥,娜馨一个人在杭州,我自然要照顾她。

他听了以后,表情有点复杂,但很快就只剩下了喜悦之情,并且像兄弟一样的拥抱了我一下,对我说了句:谢谢。

之后,娜馨变得有点安静,总是会在我下班的时候出现在公司的门口,见到我后就微笑,然后一边陪我走着,一边讲着许多的话,而我连在走路的时候轻轻地牵她的手的权利也没有了。其实,娜馨没有留意到,每次她和我说话的时候,十句里有三句是说她自己,有五句是说他,有一句会提到别的,剩下最后一句才偶尔会提到我。

我仿佛是西湖边上树的倒影,因为水面有了涟漪而波动,因为波动而渐渐失去了逼真的影象。

没有人知道究竟为什么,或许真的是我自身的原因,那么,是因为喜欢还没有成为爱的感觉,还是为着别的理由?

很快地,娜馨就要在杭州这个城市消失了。我不难过,我只是有着些微的失落。可是,我有什么好失落的呢?是想要祭奠那一份感情,还是想要祭奠那孤单的自己?

然而,在我一直平静似水,毫无波动的外表之下,又有谁真的触及过,连娜馨也没有的。

我可以耐得住寂寞,但我不要没有心的交流。

03

娜馨是个好女孩子,只是她没有走到我的心里面。可是,我是真的喜欢过她。

聚会我最终没能去成,这个围是公司帮忙解的,那天,刚好公司有集体活动,我竟然参加了。这也很好啊,在正式分别之前,不见面反而不会有遗憾,至少,娜馨应该不会有遗憾吧!

记得,在聚会时间快到的前几个小时,我问了沙沙,我在另外一个城市里,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一个。

我说,娜馨要走了,她是我曾经喜欢过的女孩。

她说,去追。

我说,不可能的,她是和她男朋友一起走的,就算没有这个男朋友,也还是不可能的。

她说,去追,去告诉她一切。

沙沙的话简洁却充满了力量,沙沙的几个字一下子打进了我的心脏。之后,她再也没有说话。

在聚会的第二天,娜馨来了电话,说了她离开的日期,那个日子很近,她还埋怨了我的没有去,最后她说,她希望我去送她。

我问她一定要送的理由。

娜馨说因为她想要见我,这个理由够不够!

够了,足够了。太多的时候,没有理由也就是最大的理由,虽然不合逻辑,却很合乎人情世故。

杭州的夜,在天气好又不太多云的情况下,可以看到不错的星星,我望着它们,想到了娜馨还是有着依依不舍的,她依依不舍的是怎样的事物或人物,是不舍得美丽的杭州,还是不舍得在杭州的曾经岁月,或者是不舍得人?那么,是不舍得曾经的同学?那么,这样的不舍得有没有我?

我很清楚,有没有都已无关紧要,时间会记住一切不该忘记的。她启程,我也不会原地踏步。重新换一条路来走,未尝不是一件好的事情和一种好的思想。

其实,应该庆祝,喝点酒。可惜,我喝不了酒。真的很煞风景。

03

我从来没有在夜里给沙沙打过电话。今晚,我想试试。从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有一点变化,却找不出变化的所在。沙沙的思想很独特,当她听到我和她说的关于我的故事之后,她一点也不惊讶,甚至连她说话的尾音都没有变化。这反而和我预期的状态一样,如果不是这样,我想我也不会和沙沙说我一切。

是的,沙沙知道我的一切,也包括知道娜馨,和我对娜馨曾经的喜欢。

至于,现在的我是否爱恋沙沙,我不知道,我真的不敢谈这个问题。

二00四年,我刚进这家公司不久,就遇到了全公司职员的体检,做了一次全身检查。身高不过一米七零,胖瘦中等的我虽说谈不上健壮,但我一直认为自己还算是健康的,从小到大我连感冒都很少。

可是,这一次的体检却把我拦在了健康的大门之外。医生给我做了更细致、更全面的检查后告诉我——我的血液有点问题。

我还记得,那天是我自己去看的结果。天空是难得的蓝色,像被水洗过一样的明亮。之后,我一如既往的上班,也并没有玩命地干,我过得依旧很平和,并且开始享受一些精神上的事物。

我想带给自己和别人更多的快乐。毕竟三内的时间也不过只是一千零九十五天。所以,娜馨觉得和那个人在一起更快乐,就让她走过去好了,我在这一边看着她笑容满面,心里也会畅快许多。

是沙沙让我彻底地敞开了心扉,在她的真诚面前,我竟然可以做到如此自然。有的时候,我会这样想,沙沙会不会喜欢上我?其实,我并不希望沙沙喜欢上我,我渴望的是爱,但是,可能发生吗?

我多么努力的今天却为着一个不知下落的未来。

我终于决定不去机场送娜馨。我必须忍忍心,或许也可以解释为娜馨不需要再见到我了。我没打电话告诉娜馨,只要我没在机场出现,她就会明白了。她是一个好女孩,如果我不再出现,她就会更幸福。

决定下了之后,我拨了沙沙的电话。

04

你怎么知道我也正要找你啊?

你正找我?什么事?

看看你的电子信箱吧。好了。先这样。

……

我的电子信箱?沙沙有信给我吗?电话那头的环境人声嘈杂,像是在街道上,又像是在一个很大的场子里。

我连忙打开了电脑,沙沙到底给我留了什么?

“章鱼:

此刻的杭州应该正是烟花三月里的风景吧·西湖一定很美,她是迷蒙的还是明亮的?此时又是浓妆还是素裹呢?让你看到这封信,是要告诉你,沙沙正往杭州的方向而来。

你要准备好油纸伞,准备好丝帕来期待。不管你故事中的情节是真的,还是假的。总之,沙沙来了。如果只有三年,你要记得用足三年的时光带我走遍杭州的每一个角落。如果不仅仅只有三年,那么要记得这样的时光,是一辈子。

沙沙一笑”

然后的那一幕我想看过的人们都不会轻易忘记了,因为有一个年轻人以无比快捷的速度穿梭在人群中,画面移动之快,就像任何一部电影中的奔跑情节。

那个年轻人,就是我。

05

当我以这样的速度赶到机场时,见到了正要进安检的娜馨和她的男朋友。她立刻开心的笑了,我也笑了,我没有做多余的解释。有些时候,误会总能产生一些美好的记忆。

娜馨还是问了我,你为什么不多一点争取?

我微笑着回答她,因为,我病了。

娜馨和娜馨的男朋友都呆住了,五秒钟过后,又都不约而同地笑了。娜馨是带着一点嗔怪的笑,她的男朋友则在笑着我的幽默感。

在旁边的人看来,我们三人的送别仪式温馨而美好,没有丝毫的伤感和依依不舍。

每个人都有理由开始自己全新的生活,娜馨开始了,她的男朋友也开始了。而我,也在等待我全新生活的开始,那个叫做沙沙的女孩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做不顾一切,什么叫做真正的忘我投入。我没有带油纸伞,也没有带丝帕,我只带上了我的生命和我用心弥漫出来的爱恋。

要一个重新开始,其实很简单,去投入、去付出、去接受。时间在有的时候真的不过只是用来证明我们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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