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
(温馨提示:男孩篇是谜题篇,女孩篇是解密篇)
[男孩篇]
我叫舒净。
当我随意走进这家街角小店,完全没料到此后会发生的一切。
这是间雅致的咖啡店,进门时正播着《昔日重现》,冷气瞬间将暑气褪尽,店里静悄悄的,中间是柜台,两边若干书架,四周错落摆放着些沙发和圆桌,稀稀落落坐着几个人。
我点了杯爱尔兰咖啡,来到窗畔坐下。夏日午后,享受着冷气与音乐,却怀念起儿时街口杂货店的汽水和漫画。忆苦思甜一番,从《昔日重现》一直听到《卡萨布兰卡》,咖啡也端了上来,终于静下心来赶稿,却对着老编那《微信爱情故事》的题目犯起了愁。
三省吾身,微信?爱情?故事?皆无。无奈,连上WIFI,开始装微信。
昵称——“舒呆子”,小学时因为姓舒我被起的外号,后来没来由打了一架,磕伤额头,还留了道疤,之后再没人提起,只是我现如今倒是真成了书呆子。
头像——刚好咖啡端了上来,我随手一拍。骨瓷材质的杯子,映着阳光,衬着咖啡,更显温润如玉,记得痞子蔡说过爱尔兰咖啡与众不同的杯具,果然小资。头像就用你了。
微信设置完毕,我直接搜索附近的人,看看能否把爱情和故事都解决了。
然后,微信居然响了!是好友请求!
性别——女,距离——100米内,昵称——蓉儿,头像——窗台上一本翻开的书,朋友圈——不可见。
然后,有了最开始的那段对话。
看到你猜,我的灰色脑细胞立刻调动起来。
根据距离和对话内容,有理由相信是店里的人,我打量了下四周。
身前是两个女学生,背对我而坐,头凑在一处,不知说啥悄悄话,还不时低笑。
身后是个商务男在噼啪轻敲键盘,后面还有中年大叔在埋头看书。
店对面就看不真切了,似乎有那么两三个男女。
我特别注意的是店中央的两位美女,她们各占一桌,错开着相向而坐,一红一白,看去颇为赏心悦目。
侧向店门那位,红色衬衫牛仔裙,身靠沙发玩着PAD,我点咖啡时弄出了点动静,引起她注意,回首间笑容明媚眼波流转,小电了一下,份外受用,嗯,头号嫌疑。
面向柜台那位,只看到侧影,一袭白裙,带着耳机,埋首看书,一股书卷气油然而生,也是不错的疑犯。
哦,还有,柜台那位小妹也是位小美女,纯朴自然,只是冒失了些,躲柜台后看书,被我进来吓了一跳,书都掉了,然后一通手忙脚乱,可偏有种邻家小妹的可爱感觉,让人生不起气,我就是借着那动静,与红衣女子眉目传情了一番。
擦擦嘴边的口水。我认真严肃思考起来。
首先,对方加我应该是根据头像,知道我点的爱尔兰咖啡,最可能是周边的人,其次是柜台小妹和那附近的两位美女。
“赌上我爷爷的名义……”我金田一模式全开。
舒呆子:“你不会是男的吧。哥可是直男。”
蓉儿:“…废话!”
舒呆子:“学生妹?我也不好那口。”
蓉儿:“小妹妹们也不会喜欢你这种怪蜀黍。”
舒呆子:“万一你是逗蜀黍玩呢?”
蓉儿:“你想太多了。。。”
顿了顿,又加了句,“不行,我已经透露够多,这咖啡可不便宜。您老慢慢猜吧。”
舒呆子:“再聊聊呗。”
蓉儿:“啥?”
舒呆子:“《爱尔兰咖啡》有一幕不是根据座位进行性格分析麽?咱试试。你说说你啥朝向?”
蓉儿:“...书呆子。[鄙视]”
几句话基本排除周边的人,接下来有点犯难了,直接过去跟中间两位美女搭讪?这倒是个不错的借口。可惜作为推理迷的自尊心不允许。
我决定先排除店对面几位男女。注意到那边有两台公用电脑,就径直走了过去。
速度瞟了一眼。
一桌是一对男女相对而坐,不时卿卿我我聊点什么。
一桌是位短发妹纸,中性打扮,翘着腿靠着沙发,看着杂志玩手机,懒散之中透着种满不在乎。
心儿一颤,擦擦冷汗,我在电脑前坐下,冷静了下,发现电脑装有摄像头,我打开视频软件,清晰度还可以,就偷偷将摄像头移过去,对准中性妹纸。
舒呆子:“看啥书呢?”
蓉儿:“你又知道?杂书…”
舒呆子:“神马杂书?”
蓉儿:“你猜。”
舒呆子:“猜完了。”
蓉儿:“神马“
舒呆子:”你猜“
蓉儿:“[生气]”
整个过程中,特别是“对方正在输入…”时,中性妹纸没有动。
我长吁口气,把目光落在店中央两位美女上,摄像头移过去,手都开始发颤了。
是谁呢?
按理说,对方承认在看书,那红衣妹纸就该排除了,不过也有看电子书的可能。而且从外表衣着来看,她属于开朗型,主动跟陌生人聊天的可能大些。
至于白衣女子,整个气质非常沉静,就着那背景,能让人想起了《情书》里藤井树倚窗看书的画面,戴着耳机与外界隔绝,实在不像会与人搭讪,不过耳机貌似是连的手机,就放在书旁。
迟疑间,一位学生妹在我身边电脑落座。
“来啦?”我心头一跳,偷眼打量对方,对方似有所觉,也扫了我一眼,目光突然顿了顿,嘴角挂起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我愣怔了下,发现对方目光落在我电脑桌面,上面视频软件正通过摄像头偷窥店中央的美女。我急忙关掉,才知道对方那笑容就三个字——“怪蜀黍”。
学生妹哼了声,转过头去专心玩电脑,直接把我无视。
我苦笑下,定定神,缓过劲来,努力集中精神。
“您的摩卡咖啡。”柜台小妹端上咖啡给学生妹。
思路又被打断,我有些怨念地瞟了她一眼。然后,我就木了,因为我发现那摩卡咖啡的杯子跟我的一样!
“叮——”背景提示音响起,闪电劈下。
“杯具了!”我意识到自己犯了个严重错误,只是隐约记得爱尔兰咖啡杯子与众不同,却没确认自己的是否是典型的爱尔兰咖啡杯。如果不是,那对方根据头像找到点爱尔兰咖啡的我,这可能性就被推翻了。
内事问度娘。搜索结果是典型爱尔兰咖啡杯是玻璃杯,有金线,用来确定酒和咖啡的分量,而我手里的分明是个瓷杯,是这家店的通用咖啡杯。
“黑店。”我扫了小妹一眼,看着她走回柜台的靓丽背影,却是生不起气来。
真相只有一个,我强行启动柯南模式。
既然不是根据咖啡杯头像,那蓉儿是怎么从众多微信找到我?
难道是随意搭讪?可对方又提到了爱尔兰咖啡。
难道是老编知道我没故事,找人耍我?这也太下血本了,有这功夫不如找人写。
难道是根据昵称:舒呆子?如果对方是根据这名字……难道是儿时玩伴?
我心中一动,决定重回案发现场,再翻看聊天记录,我被一句话亮瞎钛合金狗眼:“把我认出来,请你喝咖啡”。
是“认”,不是“找”。我苦笑下,当时就觉奇怪,以为笔误,现在想想,对方是在暗示我应该认得她。
暗骂自己糊涂,难怪她说已经透露够多。我完全忽略了不正常的地方,还真以为会有微信爱情故事,哥想太多了。
原来是旧时相识,我心里有了点底。既然知道这外号,基本可以圈定是小学时候玩伴,那时候的女孩子基本没有深交,谁会记得我呢?
不管了,二选一,难道我还能认不出来!我最终进入赌徒模式。
开始正面对决。
迟疑了下,我毅然站起,踏着店中一直回荡的《卡萨布兰卡》节拍,往自己原来的位子上走去。
从红衣女子面前经过时,仔细打量了下她。
她还在埋头玩PAD,忽有所觉,抬起头来,看到我的傻样,脸上绽出明丽笑容……然而,没有找到一丝记忆的痕迹。
我微微失望,还以一个微笑,恋恋不舍移开目光,落到那个白衣女子背影上,她半侧着身子对着这边,头很低,在窗外映入的光影中静成一幅图画,直至此时,我还是没看清她的相貌。
是她了……在绕向她身前的途中,我心跳开始加速,喉咙发干脚发颤,似乎连背景音乐也消失了。
“明明一直播放来着……《卡萨布兰卡》”我脑海一阵混乱,什么念头都往外冒,忽然,隐隐感觉不安,似乎还是忽略了些重要东西——那最关键的提示。
是她!?霎那间,记忆开始闪现:“书呆子——靖哥哥,蓉儿!”同学的笑闹声……小女孩涨红了的脸,哭泣……打架……磕破的额头……
本来应该在白衣女子面前站定的,我却没有停下,正如那一直没有停下的背景旋律《卡萨布兰卡》。
我太傻了,不知几时起,这首《卡萨布兰卡》就一直循环播放。虽然这首歌并非那部电影的插曲,却总让人想起那黑白的经典。那部电影中,有一句同样经典的台词:“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城市,城市中有那么多的酒店,而她却偏偏走进了我的”。
我径直来到了柜台:“咳,蓉蓉?——你是不是该请我喝杯咖啡了。确实不便宜啊。”
[女孩篇]
我叫李蓉蓉。
今天,我如往常般过来开店,完全没有意识到,与往日会有何不同。
夏日的午后,客人不多,就着阳光看书,总有些翻晒往日回忆的味道。
当他出现在面前时,我着实吓了一跳,以至于把书都掉地上了。
忘记有多少年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来,我怎么能认不出来呢,他头上还有当年那道疤痕,从我这个角度,看的分外真切。
以前,我家开着一家杂货店,夏天冷饮很好卖,爸爸还提供了好些漫画给孩子们看。我记得他总是跑来就着饮料看书,我也听到他那些同学管他叫书呆子。不过,我对于跟爸爸一样喜欢看书的人有着一种敬意,他叫舒净,爸让我管他叫“净哥”。
其实我们总共也没说过多少话,只是他成天来,所以有些熟悉。
有一次在店外头遇上,我照例叫了声“净哥”,旁边他的几个同学听了,爆笑开来,笑闹着:“书呆子,靖哥哥;书呆子,靖哥哥——蓉儿!”
我当场就羞红了脸,因为我想起自己名字就叫蓉蓉。他的同学们笑嚷着一路跑开,还不时转过头来羞我们。
我又羞又急,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他也愣了下,看我在那里哭,就追过去,冲他们吼:“别叫了”。我从没见他发那么大火。
泪眼中,我看到他们在那推搡,他摔在地上,额头磕破,血流了出来,其他人吓得一哄而散。我只懂站在那里哭,哭得声嘶力竭,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后来我再见到他,招呼都不敢打了,总是害羞地移开目光,擦肩而过。
没多久,他们搬走了,我竟是连句再见也没有说。
然而我却还记得的,一向文静的他为我打的那一架。
而现在,他竟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面前。
我内心狂跳,不知道该怎么办。手足无措地在柜台上瞎忙着,害怕被他看到窘态,我干脆背过身去弄咖啡。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怎么办?要不要叫他?要不要相认?”慌得手脚都在发软。
犹豫再三,却还是不够勇气,只能强自镇定,待他如同普通客人般。
煮咖啡那会,心里斗争许久,差点过了火。
当我鼓起勇气,端上咖啡到他面前时,他却头也没抬地摆弄手机。
话到嘴边,又硬生生止住了。
还好,我看到他在给咖啡杯拍照,上传图片,是微信。
于是我又退缩了,决定换种方式。
我加了他微信。很好认,“舒呆子”的昵称,咖啡杯的头像。
迟疑了下,我先发了“《爱尔兰咖啡》?”给他,因为我不知道他是否一种暗示——爱尔兰咖啡就是关于女店主与客人的故事。
然而,他回了“你是?”。
失望之余,我不知该如何回复,无意中发现播放的是《卡萨布拉卡》,这首歌总是让人想起那部老电影,而对我来说,那句台词实在太应景了:“There are so many towns in the world,there are so many pubs in the town ,she goes in mine”。于是我把它设为循环播放,希望他能发现异样。
然后,我回复:“你猜,认出我来,请你喝咖啡。”希望他会想起我这店主人。
然后,我知道错了,不能让他猜,他以前最喜欢看的就是店里的《金田一少年事件簿》。
果然,他开始排查起来。
无奈,我只好配合着,但随着范围缩小,我有些害怕,怕他会猜别个女孩,直接跑过去搭讪,所以我不再配合,暗示已透露足够信息,希望他好好回味。
看他在那折腾,我逐渐放松下来,觉得蛮好玩的,反正他还得找我买单,总有机会相认的。
于是我静下心来看他表演,看了一会,不得不感慨,当年的大哥哥,变化真的好大。
然而,就在我送完一轮咖啡,回到柜台,却发现有些异样。
他从电脑前站了起来,慢慢走向店中央,那里有两个大美女,我心头又开始不争气地狂跳,生怕他跑过去喊蓉儿。眼睛被泪水朦胧了,我开始后悔,想开口叫他,却哽咽住,无法出声。
他走向那个红衣服的大姐姐——他曾不时打量她,我低下头不敢看了。
过了许久,悄无声息。
感觉到丝异样,我抬起头来,泪眼模糊中,却是他站在柜台前,笑着对我说:
“蓉蓉,你是不是该请我喝杯咖啡了。确实不便宜啊。”
泪水滚滚而下,外头的日光映着他的身影,恍如当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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