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虫
说实话，我的心情很沉重，像上了一把锁，上了一把脚铐，需要花费很大力气才能迈开一只脚。方小舟也没说话，我俩一直没说话。
晚饭我和方小舟都没吃东西，我一点也不觉得饿，也不知道方小舟饿不饿。我们一起坐地铁回家，我紧紧的拉着方小舟，生怕她被人抢跑了。
刚进了门，方小舟突然抱住我，我也抱着她，两人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又不忍破坏氛围。我轻轻拍了拍方小舟后背，想要营造一种轻松氛围，说：“走了这么远的路，饿了吧！”方小舟说：“不，你呢？”我说：“我也不饿，可我怕把夫人饿坏了。”我把方小舟走到沙发上，我让她坐下来，说：“你歇着，这次我去做饭。”方小舟拉着我的手不让我去，我说：“你还没吃过我给你做的饭，每次都是你做给我吃，不是我自夸，我做的也不哦！”方小舟笑着站起来，说：“那我陪你一起去，给你当小助手，剥葱洗菜。”我不让方小舟乱动，也许受许娜的影响，我决定为方小舟做点什么，如果不是许娜出事，我也不会那么深有感触。人生匆匆几十载，苦恼占了人生一大半，我可不想留下遗憾。我想好好珍惜生活，珍惜真心待我的人。
我换好衣服，去了厨房，开始做饭。我问了方小舟的意见，方小舟说让我看着办，我做什么她都会吃，她还说她不挑食，只要不是猪食，她都能吃下去。我听她的话，说：“您瞧好吧！”这是我第一次为方小舟下厨做饭，真的是第一次，每次都是她为我做好吃的。可我却为许娜做过饭菜，为许娜做了很多饭菜。我想一下子把所有未做过的饭菜全部补给方小舟，那样她每次吃饭的时候就会想起我，也许会想，顾杰，这人做的饭菜还不算太差劲儿，还说的过去。你看，我的要求多低，不用她使劲夸我，只要想起我就行。我准备了四个菜，两荤两素，还煲了个鱼汤。好家伙，这菜还行吧。
我正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却未发现方小舟倚靠在门旁，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我吓了一大跳，捂着心口说：“吓死人不偿命啊，你什么时候在这儿的。”方小舟低头一笑，泯着嘴想笑却又不敢大笑，说：“我看你好长一会儿了，笨蛋！”我被方小舟这句笨蛋说的心里痒痒的，特别想上前抱住她亲她，可是我满手都是水，只好咽了一口唾沫，说：“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这是你呆的地方吗？”方小舟被我说的忍不住笑了，说：“以前，我可没少在这里呆着。”我刚想要支锅，她走到我面前忽然抱住我，趴在我肩上，我手上沾着水，没法抱她，她把我的手放到她腰上，说：“抱紧我，阿杰！抱紧我！”她说的话像是蛊虫一步步催眠着我，让我乖乖就范。过了一会儿，她说：“阿杰，你真好！”像是发了一句感叹，又像是专门跑过来给我说这么一句夸奖我的话。我说：“你也很好，我还要谢谢你，谢谢你给我一个家，让我有了家的感觉。”
“阿杰，如果有一天，我不辞而别，你也要好好生活。”“不会的，我不会给你机会，我要加倍的对你好，我要你离开我后记着我，我要你记的我对你的好，你离开我一定会后悔的，一定后悔。”
“她一定是个傻瓜，傻瓜才会离开你，是不是？”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想起了许娜，我真后悔没有好好对许娜，没有像对方小舟这样对许娜，没有抽出时间多多陪她让她开心，没有让她忘记苦恼，如果她忘了，把所有的不快忘的干干净净，也许会是另一个样子。我真的不想许娜死去，不忍眼睁睁的看着许娜在我眼前死去。
方小舟没有说话，她的脸贴在我的心口处，正好是我左心房的地方。
方小舟放开我，看着我说：“好了，你快做饭吧，我等不及了，好像吃上你做的饭。”我开玩笑说：“还吃什么饭，吃我吧！”方小舟眼睛一转，说：“还是吃饭吧，吃饭耐饿，吃你嘛，”我看着她说：“怎么了？”她不说话，我就要上手挠她痒痒，她躲不过，头发也乱了，我一边帮她整理耳边头发，一边等她说话。她说：“吃饱喝足，再说！”说完，趁我不注意跑了。我说：“好你个方小舟，你一会儿可要说话算话，现在我先放你一马。”方小舟站在门旁，笑的捂着嘴，眼睛弯成了一道彩虹桥。
我上前把她推出去，说：“大人干活，小孩去一边玩去。”她有模有样地敬个礼，说：“Yes，Sir !”说完，她哈哈大笑起来，我也被她逗的忍俊不禁。
终于在我的努力下，我做好了所有想做的饭菜。中间方小舟进来要捣乱，我把她赶出去了。我打开厨房的门，想要看方小舟干什么，只见她趴在书桌上又在写东西。她写的太专注，以致没有发现我，我说：“你写什么呢？让我看看？”说着我就要拿起来看，她把本子藏到身后，说：“还没写完呢，写完给你看。”说完，她就把本子放到抽屉里，上了锁。她上的这把锁让我心里隔应的慌，我和她还有什么话不能说，我有什么秘密都告诉了她，包括卡里有多少钱，可她却还要背着藏着，我心里有些不痛快，但我又不想破坏这个氛围。
我把碗筷摆好，连小酒也倒好了。方小舟见还有酒，惊讶地问：“还喝酒？今天是什么大日子？”
“不是大日子就不能喝酒吗？”
“你不是不喝酒吗？”
“我不喝酒，但也要分场合，看事情。我想喝酒，你能陪我吗？”
方小舟低头一笑，说：“看你说的，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见外。不是我不喝，是你不喝，我也不喝。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奉陪到底。”
我听方小舟这样一说，心里才好受些，又不想勉强方小舟，说：“你不想喝就别喝，女人还是少喝酒。”方小舟不等我说完，说：“喝就喝，谁怕谁。”方小舟的豪爽劲儿又跑出来了，我被她的样子逗的笑了，说：“侠女，还请手下留情。”
方小舟和我碰了杯子，两人一饮而尽。我辣的赶紧喝了一口白水，方小舟笑着看我，说：“不能喝就别喝，要不咱们以水代酒。”我不能这样轻易认输，说：“谁说我不能喝。”说完，我就大口喝了一杯。方小舟手托着腮看着我，直直地看着我，看的我浑身燥热。我低下头，又倒了一杯酒，举起酒杯说：“小舟，我们干一杯。”一仰脖，就喝了个滴酒不剩。方小舟见我有些不对劲儿，忙把酒瓶拿走，说：“改天再喝，今天不适合喝酒。”我低着头看着眼前空杯子，说：“小舟，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你有什么事就说出来。有些事，你不说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方小舟说：“你都知道了。”“都知道了。”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却说什么都知道了。我就是想让方小舟说出来，亲口说出来。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方小舟并没有解释。
我站起来把酒从方小舟旁边拿走，开始喝起闷酒。这次，我是直接拿酒瓶喝。方小舟不管我，见我扔不收手，就从我手里夺过去，说：“你那么想喝，是吧？我陪你喝，不就是喝酒嘛，反正又喝不死人。”说完，她就把我剩下的酒全喝了。我看情形不对，赶紧夺过来，说：“不是给你说了，女人少喝酒，你将来不想要孩子了？喝酒伤身体，尤其对女性生育。”方小舟哈哈笑起来，低着头哈哈笑，我不明所以地说：“我说错了吗？有那么好笑吗？”
方小舟走到我身旁，坐到我腿上，双手搂着我的脖子，久久注视我，问我：“你想让我给你生个孩子？”我看着她，一时看呆了，喝完酒的她看上去明显的和以前不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喝酒的缘故，我看她竟然感觉比以前风情不一样了，多了几分娇媚。我失神地望着她，点了点头。她注视着我不说话，过了好久，说：“我愿意给你生孩子，哪怕没有名份。”
这句话一下点醒我，我从来没想过不给她名分，从来没想过不给她一个家。我把她推开，说：“我不会这样委屈你，我说过了，我要给一一个家，一个温馨幸福的小家。”方小舟站在一旁，站在我身后，给我揉肩，说：“我不在乎这些，只要是为你，我都愿意去做。”我觉得我有必要向她说清楚，说：“小舟，你是不是没听懂我说的话，还是我说的不够直白，我想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和你生活，给你一个生活保障，一把保护伞，我想对你负责，负责，你懂不懂什么叫负责任。我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不是外面那些乱搞女人的男人。我不会乱搞女人，也不会没有原则，没有底线。”
我把方小舟的手拿开，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吹风，把自己吹的更清醒一些。
“小舟，我想我是爱你的，发自肺腑的爱，堪比星星，月亮，太阳，独一无二，可那又怎样，我除了爱你，什么也给不了你，还不如不爱，口头支票都是骗人的！我骗了你，却骗不了自己！事实上，你明明知道我骗你，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我知道你爱我，所以你假装一切都不在乎。我知道，我都知道，可知道又怎样，人还不是装糊涂，人生难得糊涂！谁较真谁就输了，输的溃不成军，惨不忍睹！我爱你，所以我想给你幸福，而不是口头支票！我爱你认真的，极其的认真！恭喜你赢了，我输了！”
“我是自愿的，阿杰！”方小舟走到我身后，从后面抱住我。
“不，我不会这样做，也不会答应你。”我掰开方小舟的手，和她保持一段距离。
我们的晚饭就这样不欢而散，两个人较着劲儿，谁也说服不了谁。我真的不明白方小舟为什么这样想，还是我做的一点不像个男人。我收拾好一切，实在无聊坐在沙发刷了一会儿实时新闻。我感觉时间不早了，便对空气说：“去洗漱吧，早点休息。”仿佛那空气就是方小舟，好像那空气能把我话里的情绪一丝不漏地传递给方小舟。
“好！”方小舟去了洗漱间。
我看着抽屉上的那把锁，犹豫起来，恨不能一把它砸了，可理智告诉我不能这样做，如果我真的做了，我和她也许真的完了。我看了看洗漱间的门，担心方小舟突然出来。我拿着这把锁看了又看，纠结半天，放了下来。仿佛方小舟就在我身后站着看着我，我的后背直冒冷汗。我竖着耳朵，像是一只兔子，生怕被方小舟听见。洗漱间安静下来，我拔腿跑到沙发一屁股坐下来，拿着手机假装玩手机。
虚惊一场，方小舟并没有出来。我的手心都是汗，刚才差点吓死我，偷看别人的东西真的不道德。我心里不停的骂自己卑鄙，既然想看为什么不大大方方的说出来自己想看，就像我偷看方小舟的手机。
难道方小舟在外面有人了，我被这个一晃而过的念头吓了一跳，觉得自己没事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唉，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变的神经兮兮，有任何风吹草动，我都能查到蛛丝马迹，像现场捉奸在床一样。
没过一会儿，方小舟出来了，她一边擦头发一边往抽屉方向走。她说：“我的手机没响吧！”我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说：“没有。”
她见我坐在沙发上，催促道：“你怎么还不去洗漱。”我说了一个哦，去的时候没有带睡衣。她回头说：“别忘了拿睡衣。”
我又折回来拿睡衣，头也没抬，说了一声谢谢。虽然我和方小舟相隔距离不是很远，却像隔了十万八千里。
洗完澡出来，我以为方小舟已经睡了，却看见方小舟坐在书桌上认真写东西。我的火一下冒出来，走到她面前，夺过她手中的笔扔到垃圾桶里。开始她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几秒，她平静地说，声音里听不成任何情绪和生气，说：“有本事你把我扫地出门。”我被她这句话噎的死死的，那句话你就现在就可以走，没人逼你留下来。可是，我没说出来。一旦我说出来，我就没有挽回的余地。我还没失去理智，我把对她的所有不满全发泄到她手中的笔。
方小舟去垃圾桶又捡起来，用纸擦了擦，重新坐在来写东西。“我在写东西，你在我旁边，我什么也写不出来。”方小舟下了驱逐令。
我再次想抢她的笔，却被她抓的死死的，我也不松手。方小舟见我不撒手，就狠狠咬我的手臂，我咬着牙不说话。我还是攥着笔，她却松开了手。我二话不说把笔扔在了窗外，她什么也没说，开始收拾东西，我真的慌了，可我还不想低头服输。方小舟换好衣服，拿着东西就要往门口走，我急忙跑过去挡在门口，说：“你去哪儿？这么晚了？”
她不说话，什么也不说，就往外推我，见推不动我，冷冷地说：“让开，你让我走！”
像这么激烈的冲突，好像我和方小舟是第一次。“你一个人去哪儿，这么晚了？”“我去哪儿就不用你费心了，你让开，我要出去。”方小舟见我不动，急的掉眼泪。我真的不知道哪儿惹到她了，无非就是一支笔，至于这么大题小做。我知道自己错了，说：“明天我给你买一大盒笔，行不行？”方小舟不停的掉眼泪，我实在不忍，就上前给她擦泪，她把我的手推开，说：“不用你管！”我上前抱住她，只好用最笨的方法安慰她，她不停的挣扎，还不停地打我，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说：“要打你就打吧，只要不离开我。”方小舟这次不再挣扎，在我怀抱里呜呜哭起来，说：“好好的，你干嘛扔我的笔。”我不知道怎么给她说，又怕越描越黑，只好什么也不说。我总不能说我吃她的那个本子，那支笔的醋吧。我也是打了一坛子的醋，真是不知道怎么了。
“别哭了！”我安慰着她，给她擦了擦眼泪，说：“明天我给你买一大盒笔，向你说声对不起。”不管是不是我的错，我都要积极认错，我相信只要认错态度好，她一定会原谅我的。方小舟低着头，说：“你是为什么啊，发脾气也得有个原因吧！”我想问她写了什么，又什么不能看的，又什么见不得的人，可是，我又咽下去了，我怕惹她不高兴，只好说：“我心情有点不好，对不起。”方小舟拿起我的手臂，看了又看，说：“疼吗？”我摇了摇头。她拿起我的手臂，轻轻地吻了一下咬痕，说：“你怎么不阻止我，我咬你这么狠，你傻不傻。”我说：“没什么！”方小舟说：“对不起，阿杰，我不该伤害你。”
我以为方小舟说的是不让我看她写的东西，说：“我不怪你。”
那晚，我和方小舟在一起时，本该水乳交融，却出了一点点瑕疵。还没多久，我又不行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方小舟躺在我怀里，她不停地安慰我。我脑海里一边是许娜，一边是方小舟写的那个本子。
“如果我死了，你会一直记着我吗？”我问方小舟。话没说完，方小舟就吻住我的唇，我没说完。
“你要好好活着，活成长命百岁！我不允许你说死。”方小舟这个时候又柔弱又霸道，我紧紧的抱着她。
“你不怕我活成万年王八？”我又不正经起来。
“只要你忘不了我，我不管你是什么。”
“我忘不了你，永远都不会，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我失忆。”
方小舟不说话了。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说：“小舟，你在想什么。”方小舟说：“如果真有那一天，我要先把你忘了，忘的一干二净，这样我看见你，再也不会难过，伤心，痛苦。如果你把我忘了，我觉得世界都成了黑夜，没有光明。”方小舟这个比喻一下触动我的内心深处，我相信了方小舟说的话，相信她心里只有我一个人，相信她说的话都是真的。这句话听上去不是什么海誓山盟，却胜似海誓山盟。方小舟话里意思说不能没有我。我说：“小舟，你给我生个孩子吧，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就算你不给我生孩子，我也要把我的一切双手奉送给你。
我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人，看见四月桃花儿激动半天，看见青草嘴角上扬，呼吸到早晨清新空气身心舒畅，看见飘向远方的白云竟然向它挥手告别，风起时我学着大鹏展翅飞翔，看书时想象着大海里的蓝，我会笑，会哭，会感到伤悲，会感到孤独，会感到高傲，会感到桀骜不驯，会感到自由自在，会感到笑谈风云。可是，我遇见你，就变了，变的不会笑，不会哭，不知人生苦恼，不知糊里糊涂。现在我都懂了，连苦苦追寻的幸福也懂了！”
方小舟趴在我胸口处，她无比温柔，温柔成月光，温柔成湖水，温柔成一个女人。我忍不住说：“小舟，这个时候的你真像我的女人。”方小舟说：“我什么时候不是了，你说这话我不乐意听。”她生气的冷哼一声，我被她逗笑了，说：“你别误会，就是我觉得有史以来，这个时候的你才真正属于我，只属于我一个人。”方小舟说：“我的心永远属于你，永远，永远！”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方小舟，壮起胆子说：“你都写的什么，还不让我看，是不是写的我都坏话。”方小舟说：“你说说，我都写你什么坏话，我想听听。”我实在想不出她能写出什么坏话，只好说：“还用说，肯定是又笨又丑，笨成了一头驴，丑成了癞蛤蟆。”她哈哈笑起来，说：“真有你的，你不去写小说都亏大了，中国又少了一位充满想象力的作家。”我也不知道她是骂我夸我，反正我觉得不是夸我，说：“我才不想天天拿着笔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坐就是一整天，我从小就不喜欢读书，更别说写书，要是我能写书，我那些同学老师肯定笑掉大牙，就像你这样笑，别说他们笑，我也会笑自己，肯定又白日做梦。”方小舟忍不住笑了，在黑夜里，我看不见她笑时的样子。我想，她笑的一定特别开心，一定特别真诚，一定特别孩子气。因为说完，我也被自己说笑了。
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一定不会醒来，因为我相信那一定是一个梦，一定是个梦。
有时候，方小舟在我身旁，我都感觉不真实，不真实的像个梦。我真想，这个梦早日梦想成真。我感觉现在氛围特别不错，赶紧趁热打铁，说：“小舟，你想过以后的生活吗？想找一个什么样的人嫁，想在哪里生活，想过上什么样的生活。”
方小舟没有回避我，看来她心情真的很不错。她只说了一句话：“我最最最想和你生活，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我感觉方小舟的这句话堪称教科书级的回答，挑不出任何毛病，连一点点瑕疵都没有。这句话怎么是她说出来，应该我来说啊，她说了，我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仿佛她提前一步抢了我说的话。她好像成了我肚子里的蛔虫。这么多的天的相处，她竟然成了我肚里的蛔虫，知道了我肚子里有几根花花肠子，好像她把我看的清清楚楚，我在她面前而言，没有任何秘密可言。我顿时有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惆怅和挫败感。
在这段感情里，我总觉得自己处于劣势，而方小舟永远比我站一个高的台阶。我只能仰视她，永远仰着头望着她，而她只要轻轻一低头，我就要对她俯首称臣，对她言听计从，对她五体投地。谁都知道，感情里没有公平可言，更没有绝对的公平可言。其实，从头开始，我就输了，早就输了，直到此时此刻我才明白，爱是分不清谁对谁错，分不清谁爱的多谁爱的少，分不清谁更爱谁。只是，应了大众说的那句话，在爱情里，总有一个周瑜，总有一个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方小舟的一句话，让我无所适从，打乱了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布的局。看情况，我要方小舟嫁给我，我必须用一些手段。我想让她怀孕，先上船后补票，现在哪对情侣不是生米煮成熟饭，再领结婚证，可是，我总觉得这样做的不光彩，不君子。如果方小舟不愿意要孩子，到时候还得打掉，那样对她的身体伤害无形又一次，可是方小舟却说她愿意给我生孩子，而且连名分也不要。我不知道她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别的女人挣着抢着要名分，她倒好，什么也不要。我多么希望，她哭着闹着让我对她负责，给她一个名分。不知道是不是我真的想多了，还是这个年代真的变了，变了一个天。
“小舟，我想让你和我去看户型，去挑选房子，我想买一个属于我们的避风港，上面写上你的名字。你看怎么样，什么时候有时间和我一起去。”像这样的事情，不都是女人上赶着吗，这个方小舟怎么偏偏和她们不一样，难道是不按常理出牌，还是以退为进欲擒故纵。我多么希望，方小舟哭着闹着让我去看房子，去选房子，最后她做决定。我最烦做这些琐碎的像芝麻的事情，更烦货比三家做选择，我有选择恐惧症，到现在我都害怕选择，索性我把选择权交到别人的手里。别人选我，我也不激动。别人淘汰我，我也不生气。是不是像极了我的工作，一点也不错，和我的工作一模一样。
“现在还早吧！你一个大男人都不能搞定，我一个女人就能搞定？”你听听，她说的话，这像未来女人人说的话，该有的责任吗？
“我对这个不懂，也不感兴趣，你可以发表意见和看法。”
方小舟想了想，还是那句话：“你住哪儿我就住哪儿，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这说和不说有什么区别，我真想给她点颜色看看，可又不舍得，只好等以后再说吧，但愿房租不会蹭蹭的像窜天猴似的疯狂的往上爬。
我怀抱着方小舟，说：“睡吧，晚安！”“晚安！”我们相拥着彼此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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