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 我们这个星球上哪一天没有了任何鸟类,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且不说失去了自然的天籁之音,且不说失去了天然的视觉盛宴,仅就所有植物、甚至包括部分动物身上的寄生虫、害虫、野草、闲花该用什么来治理才能达到现在这种效果呢?农药吗?杀虫剂吗?除草剂吗?难道,我们现在用的还少吗?

摄影MY木头

所以,上帝说,每一只鸟儿都是他放飞的精灵,每一种鸟类都有它不可替代的作用。即便是曾经被认为最不可爱的麻雀吧,也在为我们尽着它应有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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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似乎从不受人喜爱。它们总是成群结队偷吃人们的谷物与米粮。它们的歌声也不优美,总是叽叽喳喳,吵吵嚷嚷,不成曲调,更没有白颊噪鹛、鹊鸲、画眉的婉转轻吟,低鸣浅唱。它们的衣衫也不甚鲜美,要白不白,要黑不黑,要红不红,看起来毫无特色。你看它那栗色头巾,毫无光彩,本就不甚白的脸庞还长着一块同样不甚黑的大斑,麻褐色的背部相间着同样不出彩的灰白边羽,一圈颈羽也白不白灰不灰,就连喉部的那块大黑斑也像脸部的黑斑一样没有特色,整个胸腹部更是比颈羽更加灰不溜秋,尾巴也是那样短簇簇的麻褐麻褐的。哎,整就是一个不招人喜爱的小东西,估计在鸟类交易市场,根本就卖不起价钱。只见过有提鹦鹉的,有提画眉的,有提八哥的,有提红嘴蓝鹊的,有谁见过提溜着麻雀笼子比美的?只见过餐桌上有大雁,有天鹅,有鹌鹑,有斑鸠,有野鸡,有谁见过吃麻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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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蠢的人们呐,又焉知这不是聪明的麻雀保护自己的大智慧呢?若不是这样,又怎能有大树下、草坪里、道路旁,“呼”地一大群冲上天空嬉云弄烟,又“嗖”地一大群轻落地面,点头哈腰,啄食嬉戏,不然,一哄而起,弹上树梢,停歇枝头的壮观场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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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总是这样大群大群的集体出行,一起活动。因为,它们深知,自己个小力弱,势单力薄,必须依靠集体的力量,团结一致,才能战胜敌人,繁衍生息。去年暮春的一个傍晚,百鸟归巢,恬噪不已,白头鹎、白颊噪鹛、黄臀鹎、红嘴山雀等雄鸟拉开嗓门开始了它们的黄昏奏鸣曲,那真是一场每天必演的听觉盛宴啊,嘈嘈切切、大珠小珠、抑扬顿挫,高低错落,有的像丝竹、有的似管弦、有的似金箫、有的如玉筝、有的似咏叹调、有的如流行曲……

摄影庄生晓M

天地间一切都是那么和谐、一切都是那么欢乐。突然,蔷薇篱笆那边传来了激烈、焦虑地众口尖叫声,像吵闹,像咒骂,像讨伐,吓得我赶紧跑过去,这一惊非同小可,只见一条全身花绿绿油亮亮、酒杯粗细的菜花蛇正顺着蔷薇藤飞快地向地面滑去,蔷薇上空一群麻雀个个羽毛乍竖、嘴巴大张,正在群声责骂,蛇已跑远,它们个个余怒未消,飞上飞下,气喘吁吁,显然刚才发生了一场场面壮观的众麻雀驱赶菜花蛇的战争,其余还有许多鸟儿盘旋于上空,一副大受惊吓的样子。再向蔷薇藤顶上一望,更是惊得目瞪口呆,但见篱笆顶部的蔷薇藤顶上,一溜鸟巢,大的、小的、精致的、粗疏的。是谁赋予了鸟儿们这么聪明的禀赋?这里既安全、又安静,猫、狗够不着,天敌不敢来——似乎鹰等小鸟的天敌从不敢到有人生活的地方觅食,人更是无从发现,即使今天因意外发现了,却也只能仰望巢底兴叹。那么,唯一胆敢入侵的就只有可恶的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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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都有例外。这个星球上的母亲,无论是人类,还是动物、鸟类,都会为了自己的孩子而单刀赴会、奋不顾身、舍身忘己。屠格涅夫笔下的麻雀妈妈,为了从鸟巢里掉到地上的幼嫩的孩子,硬是凭着自己的勇敢,硬生生地把那么大的庞然大物——猎狗,吓跑了,而护住了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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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夏天,我亦亲眼见证了一只同样如此勇敢的麻雀妈妈。午饭后,我们几个同事正在办公楼院内溜达。办公楼一边一棵高大茂密的黄果树遮蔽着地面,那下面又凉快,又阴翳。刚走到左边,看见几个同事正弯腰瞅着一辆汽车下面,我凑过去一看,只见一只老麻雀正在给地上一只羽毛虽齐但远未丰满的、非常蓬松的小麻雀喂一只嫩绿的虫子,小麻雀一口吞下,麻雀妈妈也不管这么多人盯着她瞧,她硬是慢慢引领着那个不懂事的、好奇心太强的孩子走出汽车底下,然后飞了几次才飞上黄果树。我们所有人全都屏声敛气,紧着心瞧着麻雀妈妈做这一切,脸上只有一种表情——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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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从古到今却没有赞美麻雀的诗词,仅这一首足可窥见一斑。“麻雀麻雀气太官,天塌下来你不管。麻雀麻雀气太阔,吃起米来如风刮。麻雀麻雀气太暮,光是偷懒没事做。麻雀麻雀气太傲,既怕红来又怕闹。麻雀麻雀气太娇,虽有翅膀飞不高。你真是混蛋鸟,五气具全到处跳。犯下罪恶几千年,今天和你总清算。毒打轰掏齐进攻,最后方始烈火烘。连同武器齐烧空,四害具无天下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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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上世纪五十年代除四害时,郭沫若写的一首咒骂麻雀的诗。当时,作为四害之一的麻雀(另三害为苍蝇、蟑螂、老鼠——这些的确该除),人们也的确按照捕、打、掏、轰的办法把麻雀几近除尽,可是,结果怎么样呢?很快,森林、花园、树木出现了严重的病虫害,人们不得不赶紧想办法治虫,又盼望着麻雀赶快繁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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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仿佛西南地区的麻雀一夜之间“消失殆尽”,就像一群负气的孩子相约全部离家出走了。当它们在面前时觉得无比讨人厌,可是,一旦真的离开了,才觉得这些小小的精灵是如此可爱,如此美丽。你看,它那小小的眼睛多么明亮有神,总是滴溜溜转,生怕漏过任何谷物、草籽和昆虫!你看它多么快乐幸福,总是蹦蹦跳跳,对生活充满了无限的希望和热情!你看它们多么积极乐观,总是勤奋觅食和抚育后代。那时候,人们多么思念它们啊,到处都能听见问询之声“你看见麻了吗?你看见麻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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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人有多重性格一样,麻雀也有多重取食渠道,它们虽然偷吃谷物,偷吃米粮,可它们吃的更多的却是田间地头、树林、花朵之上的害虫、是草籽、是种子。它们是益鸟,是人类的朋友,是我们的邻居。可是,自从他们再次回到故土以后,显然与人类生疏多了,好像它们感觉到,人类才是它们最大的天敌,与之保持适当的距离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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