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寒给我发短信,问我最近的情况。

木寒是我的前女友,我俩在一起还没俩月,就分了。

那时她喝的大醉。她的室友找到我,我在通向女生宿舍的台阶上看到了她。

正值寒冬,夜也深了。月亮冷幽幽地被乌云遮住半张脸,道旁的路灯低着头,在水泥地上打出一个小小的、冰冷的光圈。木寒站在那里,她还是那种娇小的模样。

我向她走近,在她的面前站好,看着她。

"你。"

"你。"

我俩同时开口。我看到木寒略显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笑容,又转瞬即逝了。她向我点点头,示意我先讲。

"你下午喝了酒?"我问她。

"嗯。"她点了点头。

"为什么?"其实我心里明白。

她没有回答我,我看到她的眼睛里像是瞬间失去了光泽。顿了一会儿,她向我问道:"啤酒你带了吗?你来时我说过的。"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么冷的天,又是夜里,我到哪儿去弄酒?

"你是怕我喝醉吗?我的室友嫌我吵,我在寝室里唱歌。"

她突然笑了起来,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儿。我的心一紧,想要拥她入怀。不过想想也就算了。

我们都是悲观的人,木寒从一开始就不看好我们的感情。

她注定要回去,而我,作为家中的独子,不可能随她而去。最后她向我提出分手,我没有拒绝。原来她才是伤的最深的人。

我直挺挺地杵在她的面前,没有说话,脸上表现得毫无波澜。我不想再伤害她了。

木寒注视着我,过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带着近似乞求的语调轻声向我说道:"最后,最后再陪我走一遍那个隧道吧。"

我点了点头。

木寒说的那个隧道,沟通着学校两个校区。她的宿舍在这头,我的在那头,之前我常常送她回去。那个隧道承载了我们大多的记忆。

我们沉默着走到隧道口,周围的一切都很安静,只有风声不时从耳畔呼啸而过。

木寒缩了缩脖子,理所当然地走上了隧道旁的台阶,而我则走在下面。

我不禁想起了第一次送木寒回宿舍的情景,那一幕好像就发生在眼前。

"你多高啊?"

"大概一米七八左右吧!"

"那么高啊,我只有一米六。"

"没关系,这样不就好了。"

"哈哈,真的呀,这样我就可以平视你了。"

我回过神来,偏过头去看木寒。隧道的灯将周围打的很亮,却偏偏看不清她的表情。她一直沉默着,缓步前行。

我不忍破坏氛围,转过头来,再次陷入回忆。

"你多大啊?"

"你呢?"

"不行,你先说。"

……

"原来我比你大啊。"

"哈哈。"

"你这是什么表情,是不是嫌弃姐姐?"

"不敢不敢,其实,我不介意的。"

"那还差不多,叫姐姐。"

"姐啊。"

"乖哦,姐姐一会儿给你买糖吃。嘿嘿。"

想起那时,眼角竟有些湿润了,连忙眨巴眨巴眼睛,不让它太过明显。我感到失落,身旁的可怜女孩真的是那个人吗?当时的她,是有多么的快乐啊。

但是没有人回答。

一路上,我又想起和木寒之间的很多往事。包括我们的相识,我的告白,木寒沉默良久的回答,还有之后每晚给我的电话,偶尔任性的小情绪,以及她生气后对我的冷落,一直到我们的分手。我没向她解释过那个让她误解的说说的来龙去脉,原因只有我一人知道。

我知道,分手我要负很大的责任,是我没有将她完全放在心上。可当真正分手的时候,对我来讲,却更像是一个解脱。我的心已经累了,也许我早就厌倦了没有未来的感情。

就这样,我们回到了原地,回到了那杆路灯下、通往女生宿舍的台阶上。一个分别的拥抱,是木寒对我提出的最后一个要求。我侧过身子,拥抱了她。厚厚的冬衣,感受不到对方的心跳。

木寒向我告别。我看到她转身远去,黑夜将她的背影逐渐隐藏。立了良久,我才转过身,离开。

后来木寒实习去了另一个城市,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她偶尔会和我联系,我知道现在的她很坚强。她将大部分精力投入学习当中,成绩提高了很多。

有时,我也想断了联系,就像大多数分手的情侣那样。可当我抱着"快刀斩乱麻"的信念,向过去的自己决裂时,又会心怀不忍。

也许我还怀念着当初的温存,不过我知道,更多的是作为朋友之间的关怀与鼓励。

最后,我向她回了短信。

"还好,考研加油!"

我不知道你们怎么看我?有人说,分手即是陌路;又有人说,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也许你们说的都对,我终将会为感性行事付出代价。可我是局内人,并乐意去当一个局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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