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放学后去吃饭,在坐凳子的瞬间,腰疼来袭,“唉哟!”我不禁叫出声来,女儿问:“妈妈,怎么了?腰又疼了吗?”儿子围过来,连忙帮忙搬好椅子。

  “妈妈明天去平凉看看,不然老了要拖累你们!”

  “没事,放心吧!”

    “好着呢!放心吧!”儿子也随声附和。

    “只是害怕我越来越老,到最后死了,谁照顾你呢?那时候就得靠我姐了!”

  “傻瓜,别说傻话了。那时候,妈妈早就不在了,妈妈能活那么长时间吗?”

  “哦!也对!”

  面对这样幼稚且不知未来能否兑现的承诺,我心中暖暖的。

    第二天早上,天阴沉沉的,下着小雨。近来生病,加之家庭琐事,我本没有什么好心绪,心情灰蒙蒙的,犹如这天气一般。

  为了节省时间,很快搭乘一辆七座私车,前往医院,一路上,我看着车外,思绪万千。行至草峰原时,有人拦车,停了下来,窗外伸进一个脑袋:“师傅,去平凉两个人多少钱?”

  “二十五。”

  “怎么这么贵?能便宜吗?”

  “二十。”

  “那好吧!”

    开车师傅下车,帮他们安放行李。等师傅将一个用塑料纸包好的被子和两个鼓鼓的蛇皮袋子放进车里时,后座己经被掀成直立状,我的腰部隐隐不适,一股浓烈的葱味一下子在车内弥漫开来。我略微皱了皱眉头,欠了欠身子,收起雨伞,放在脚下面。

    车门打开后,上来两位老农夫妇,约摸六十来岁,满脸皱纹。男的嘴里叨着一支卷好的老旱烟,手里拿着一长一短两根擀面杖,另一手提着一大塑料袋菠菜。女的裹着蓝色布头巾,双手捧着一袋鸡蛋放在大腿上。二人上车坐好,车子继续向前行驶。二人不停嘀咕着:

  “我说昨天把菠菜剜好,你看脚上泥的,把娃地板踩脏难收拾的。”

  “你懂啥?今早剜的菜嫩,谁知道夜里下雨呢!你进门把拖鞋换上。”

  见我看向他们,男的笑笑:“这几天菠菜一斤三、四块钱呢吧!能帮娃省点是点,是吧?。”像是自言自语,又像对我说。

  一股烟味袭来,我被呛得咳嗽两声。

  “赶紧把烟掐死。把人都呛咳嗽呢。”男的顺从地灭了烟。

  我连连摆手:“没事,没事。”

  “去看儿子呀?”看他们的行李便对他们的行程略知一、二,心中有些感动。

  “看女儿,儿子打工太远了,一年见一次都难。唉!这小女儿离得近,天天叫我们来。今下雨,没啥农活,去看看,带些小米、洋芋,挖了些葱。别看在城里,光花钱,来钱难……。”见我搭话,老农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和我攀谈起来。

  “哎!女子,你帮我给我女儿打个电话。我一直只会接,不会拔。”老妇人将自己老年手机递过来。电话很快拔通了,他们很快约好了见面地点。

    “这拔电话难的,我老学不会。”男子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

  “其实不难。喏,你看,我帮你把你女儿电话存在电话簿里。先点一下这个人头,出现了联系人名字,点绿色就好。”

  “听你说真的不难。我试试!”男子接过去。一拔就通了。

    “哦,红红,没事,没啥事!车上这个女子教我拔电话呢!以前你教我总学不会,人家一教我就会了!哈哈...挂了,费钱的,等我到了就给你打电话。”老农兴奋的像个孩子,我被他逗乐了。

  “女子,你属啥?多大了?”朴实的他们显然没有隐私意识。我也如实相告。

  “哦,和我儿子同岁啊!不到四十,也快了!”

  “你去看病吗?啥病?”看我手里提着几张CT片子,这样问。

  “是。腰椎病。”

  “那可是个麻达病,犯了疼啊!我儿子也是这病,疼起来直叫唤。这病不好治啊!”

  “别听你叔胡说,好着呢!我儿子今天好多了,都打工去了。平时多休息,要缓呢!少干活。”见我神情黯然,老妇人白了男子一眼,安慰道。

    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都会说宽慰的话,想到某人“你这病哪个医生也看不好”的伤人语言以及不闻不问的态度,心中一阵酸楚,转向窗户,让风吹干了我的眼泪。

  “我也在医院下车,我女儿住在附近。现在医院麻烦的,把人放在各种机器上照。有时候一天都照不完,费钱的。幸亏现在政策好,还报钱,不然农民就看不起病。……”

    “哎!女子,你今看不完,晚上住我女儿家,近着呢!明天接着再看,我女儿家宽展,三个卧室,我女婿不在家。住店贵的,一晚上得百几元呢!”

  “好,好。”我应承着,被他们的憨原、纯朴、善良深深地打动了我。

  “你家在哪?”

  “平泉。”

  “哦,平泉我去过,三、四十年了。现在变化大的,肯定认不得了……。”

  我们谈收成、孩子、天气、农活等,一路相谈甚欢,很快到达目的地。下车后,尽管医院己经近在眼前,老农还是热情地给我指了路线。我挥手道别。

  我刚跨进门口,肩膀被拍了一下:“哎,女子,等一下,你的伞!”我转身,是刚才那妇女。我接过伞,连声道谢!

  “女子,你看,这是我女儿电话。”她将手机递过来:“你记下,今看不完,来住,我让我女儿来接你。好好看,你还年轻,能好。不要怕花钱,现在报销着呢!”那话气和眼神,宛若亲人一般。

  我拿出手机,假装记了电话,再次道谢,挥手告别,转身走进门诊大楼,眼泪再次涌了上来。

    可能由于下雨,病人并不多,当我找到骨科门诊时,广播里正在唤我的名字。接待我的是一位青年大夫,戴着眼镜,样子很斯文,态度也好。我讲了自己的病症,他接过片子看了看。

  “这是你的片子吗?”

    “是。”

    “可这骨头结构,唉!怎么像六、七十岁的人啊!不应该呀!”

    这己经是第N个医生跟我这样讲了,几年前医生这样说,我以为是小地方医院机器不好,从来没意识到是自己骨头的问题,根本没当回事。

  我苦笑了一下:“好多大夫这样讲,可这有什么办法吗?等我六、七十岁,骨头岂不是上百岁了!”

  大夫被我逗笑了,详细分析了我的病情,建议住院微创手术治疗,并很快开了入院单。

  我一下子懵了,尽管我千百次恨不得把这病取出来扔了,可这突然要手术,还是有些举棋不定,要有个万一,岂不是更遭人嫌弃了吗?再说,学生临近毕业,在这关键时刻,我怎能扔下他们呢?

    “我要做手术,也要等到假期。”

  “哦,是老师啊!这是个苦差事。你这样带病能坚持吗?你这病复发频繁,建议你尽快手术,微创手术两个小时后就活动自如了,你的腿疼也能缓解。你这主要是腰椎一个关节膨出,另一个突出,压迫到神经了。用手术略微矫正一下就好了。你回去和家人商量一下。”说完,还从手机里找出几个手术后病人视频让我看,还举例子讲了手术的原理。

    “那你给我先开点药。我回去商量好了找你。”

  他写下自己的电话,很快开了药,并叮嘱我一定要多休息,少劳累。

    走向缴费窗口,我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钱包:“这大夫没让我再做检查,这药估计不便宜,不知这一千元够不够?”最终收费却只有七十五元,让我心中十分感动。

    走出医院大门,才九点多,时间尚早,索性再找个医院看看。我来到和平医院,为我看病的是陈大夫,他的看法和专院大夫基本一致,对我的骨头老化如此严重表示惊讶,一遍遍确认我拿的片子是不是有错,并且惋惜不己,分别开了中药和西药,在关节处注射了玻璃酸钠,帮助润滑关节,减轻疼痛。

  “有医生能治我这病吗?”我充满担忧。

  “瞧你说的,现在医学这么发达癌症现在都有治好的例子,你心情要好,信念要坚定。肯定会好的,关键要注意多休息,这是个懒人病,你要再勤快就把自己害了……”陈大夫安慰我,我心中十分感动。

  在这期间,同事、姐姐、女儿分别打电话询问病情,相比之下,唯有某人竟然如此冷漠,一个电话也没有打,心中早已不再愤怒,而是涌起无限悲凉,冷彻心扉。  下午一时许,我回到平泉,在小饭馆吃了碗面,老板是一学生家长,从孩子口中得知我生病,特停下手中活计,询问并安慰我。回到家里,发现女儿第一次主动把衣服洗好了。

    ……

    一路走来,尽管生活难免有缺憾,但只要用心体味,留心生活,处处有感动,愿所有人都能以诚相待,每个人都被温柔以待,相互珍惜,让世界充满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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