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着茭符巧舌如簧地大忽悠,三人最终顺利地获得暂留的许可。村里那个集会用的山神庙,平常也会安置一些野猫野狗野人的,就大大方方地给他们用了。
本来以为刚才胡诌之事翻篇,没想到穆珠这个死心眼姑娘又来好学求问了。
“主人,为什么说我是弟媳。”一如既往地“命中要害”,从不知委婉为何物。
“额,意思是说他们把你当漂亮姑娘了。茭符怕你被人惦记,就说你……已婚,对!”
“姑娘?是因为我现在这副形貌吗?的确和主人不一样。”
本来只在一旁照着一块不知道从哪捡来的破碎铜镜,装作没有故意在听别人聊天的茭符,猛地嗅到”基情“的味道。
“你怎会知道迦南和尚与你不同?是像这样吗?”搞事不嫌大的茭符兄弟,步步逼近火堆边的两人,走着最妖孽的步伐,解开最风骚的衣襟,一下就露出两块结实的胸肌,在火光的影射下轮廓分明。
“你、你脱什么衣服!这不是又坑你弟吗!”迦南真是不忍心看这恶心的画面,侧脸别过去。但是余光瞥见,穆珠却是专注的神态,认真地审视着搔首弄姿的茭符。像是……在看一件东西似的,有灵魂但没有感情。
“主人,以前你沐浴的时候我就在旁边。依我之见,你和大驴子的外形细微之处是有些不同,但整体来说没有太大差别!”
香yan场景之下,丫头还真的分析出结果。一个恬不知耻的风骚老驴,一个心无杂念的单纯“少女”,山神庙全场最尴尬奖得主竟然花落天上人间风流仙僧迦南头上,结局令人唏嘘。
“莫再谈论!回归正题,丫头,你今天在村内可有收获?”
村落二十余户人家,经营纸扎手艺行当。本来也算是个秀才村,不到百人出了近十位秀才。但因近几年丘都崇尚炼丹术士,秀才郁郁不得志,遂回家中经营。赶巧丘都莫名暴毙之人增多,村里的生意渐好,从外头招来很多人工帮手才能完成纸扎供货。
因而家家户户基本都算是富足,不愁吃穿。其中混得最好的莫过于张家和宋家,这两家的父辈年轻时一起外出打拼过,还乡之后定下娃娃亲,赶巧正好儿子、女儿凑一对,不过前几天……
难为情,茭符有点心虚地尬笑。
“不过前几天,让一头驴给搅和了。”
迦南接过发言位,迫不及待把下面地故事给补完。
“张宋两家选好日子结成亲家,可宋家小姐有自己的主意,不同意这门亲事。无奈反抗无效,只能自己偷跑,跌落山崖,被我们捡到。而宋家自觉理亏,又怕丢了面子,对外谎称自己的女儿突染恶疾去世了。”
婚事变丧事,正在料理后事时,一只贪食短视的野毛驴冲进来把棺椁给撞翻,张家便发现宋家的谎言。
“啊!”原来这么刺激,要不是自己亲自打听,迦南说的合情合理,穆珠差点就信了。
“主人,大致相同,只是有些地方不太一样。宋小姐并非抗婚,据说张公子和宋小姐乃两情相悦。张宋两家倒是开化,孩子长大后就没有再提娃娃亲的事,后来是这两人一同去求下来的。”
“那宋小姐为什么突然想不开逃婚了。那日灵堂上,虽说慌乱,我一双智慧双眸可是清楚地看到,张公子可不像失去心爱女子的模样。”
“这真是疑点重重,更何况我们遇到的那位‘宋小姐’,还不是真的宋小姐呢。”
于是,推断陷入死局。
“明日我再去探听一番,主人劳顿,早些休息。”穆珠说完便去躺下了,看来累的是这个丫头啊。
太粗糙了!迦南看着丫头就着一席干草睡下,难以平静。把你养得漂漂亮亮,竟干这些掉价的事吗?本着老父亲关爱的心态,迦南抬手宽衣,想着给丫头披件外套,却突然记起自己的外衣昨夜早让丫头扒了去。转而,迦南打起茭符的主意。
“外衣脱下!”迦南又露出罕见的吃人表情,不容得对方拒绝。
“好……”瑟瑟发抖之下,茭符把自己的外衣递了过去。
【深夜·山神庙外】
迦南陷于错综复杂的张宋故事里,本来不过一些凡人的鸡毛琐事,他不必管的。加上假冒”宋小姐“也没了踪影,这件事也算阶段性的了结。但是隐约觉得,有非凡间力量牵扯在内。又是这该死的神仙职责,让他想走又迈不开步子。
“迦南和尚,你今天太反常了。”茭符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留下一个蹲在地上采花的梦幻身影。
“听不懂。”
“小丫头,哦不,你那个宝贝,忘了它之前还是个小白脸的模样吗?我们这副男子形态,它可是熟悉过的,你的反应有趣极了。”
没错……怎么把这茬事给忘了。原先可是一个草垛上共眠的关系,什么时候对它变成姑娘这件事这么在意了?
“我说,你就是心态变了,还不承认。”说罢,茭符一个兰花指轻柔地将旧花取下,换上一个新的。
“有时我也不明白你纠结的点在哪儿,男人也好,女人也罢,自己喜欢就好。”茭符见他不语,指指天上,
“反正上面也没人了。”这头毛驴,公然教唆别人,太坏了!
“冷!你采够了便回去,我先撤了。”沉默听着茭符唠叨了好一会儿,迦南只憋出这句话。
“哟呵,大仙害羞都是这般么还是我们仙兽界来得可爱。”
听完茭符的驴生建议,迦南闷着头冲进屋内,整晚脑子里都回响着那句“男人也好,女人也罢,自己喜欢就好”。
“太邪门了!”哐当一声,脚踩上茭符照的那面碎铜镜,迦南竟然好奇现在的模样。脸还是他的脸,浓眉大眼,高鼻薄唇,和丫头说的一样。但长出来的这头发,到底别扭在哪儿呢?
叽叽喳喳的鸟叫,晨光也从一侧斜射入山神庙里。迦南昨夜倚着屋外柱子过了一宿,连茭符也没放进去,硬是扯着他睡在外头。穆珠一早醒来,就看到屋外依偎着的两人。
“不能吵醒主人。”她蹑手蹑脚地走近,把昨夜盖地外衣轻轻披在两人身上,便出门找吃食去了。
定是昨夜聊得太晚,迦南和茭符俩睡得很沉,直到山神庙吵吵闹闹进来了几十人方才睁眼。一大早这么个热闹,不是捉奸就是捉妖了。
“起开!张亭长问话!昨天只有这几个陌生人进村。”
还没睡醒,就看到几十个凶神恶煞的讨债面孔,又是一阵背后发凉。
“发生……何事?我携弟弟、弟媳小两口前往丘都办事,借住一宿。”
“放你个狗屁,今早村头发现宋小姐的尸首,衣不蔽体,烧毁了不少部分。我们村里向来邻里和谐。如此惨无人道的手法,肯定是外人做的!”
“杀了他们,歹人!”
一群人嚷嚷着锄头砸下去,迦南和茭符四处逃窜。可千万别被砸中,毕竟非凡人。要是给村民看到头上杵着锄头,却没有流血或是受伤,怕是又要说他们妖魔鬼怪,这莫须有的罪名更是甩不掉了。
“丫头,丫头你快来啊!”情急之下迦南惯性鬼叫。
不亏是自己亲生的宝贝,随叫随到不要太爽。
“谁敢伤他!”一声呵斥,黄衫女子从天而降,一脚踹飞好几个狂暴村名,挡在迦南前面。茭符见状,也偷偷挪到迦南身后。
“亭长,就是这三个人,全齐了!一定要替宋小姐报仇啊!”
“大家不妨听我一言!我们……在下携内人和兄长只是单纯路过此地,昨夜更是老实本分待在山神庙里,概不知情。”说罢,迦南蹲在身后,双手握在穆珠的左臂上。
村名自然不信他空口白话,此言一出,四下又开始躁动,都琢磨着从哪儿突破防守,逮他出来教训一番。
“她、她是我娘子,很凶。你们打我就是打她,她不会放过你们的!”
“没错,欺负我主人就是欺负我!当心打得你们爹娘不认!”
“主人?这又是什么关系。”突然一阵嘴碎后,面面相觑。
“夫妻情趣,爱怎么叫就怎么叫,管得着吗?”缩在最后面的茭符神回复。
“停手!”正僵持不下之际,出现了一个中年男人。衣着华贵,还跟着一个年轻小公子,众人瞬间安静了。
“宋老爷和张小公子来了,肯定是要手刃这三个歹人,替宋小姐讨回公道。”
哦?来的可是宋小姐的父亲和未婚夫婿?眼看一场腥风血雨不可回避。
“你们退下吧。小女之死,和这几位生人没有关系。实不相瞒,小女的确身染恶意,宋家觉得亏欠张家,并抢先谎称小女已死。事实上,小女昨夜才不治而亡。染上的病症可传染,老夫才决定当夜就给埋了,不料却遇上一只牲畜,将她从土里扒出来拖回村口。”
“太她娘的过分,这牲畜!”
“没错,绮晴他……”张公子说到动情之处,泣不成声。“绮晴他最后是给一只贱毛驴糟蹋的……是我无能,没能守护好未过门娘子。”
问罪现场突变成安慰场面,轮番关心起张公子来。
“张公子,节哀顺变……”
“小婿,你已经尽力了。”
“宋小姐会明白你的心意,莫要自责……”
真是来得刚刚好,大反转救了三条命。但是,怎么又关驴子的事?茭符有点不安,小心问道:
“敢问那只毛驴长得什么模样?”
“毛驴不都长得一个样!只不过蹄上捆着一朵花罢了。”
(“啊!是瞰尘!教弟无方啊!”)紧张时刻,茭符又开始像迦南传音求助。
“迦南大仙,救救我弟吧!”
(“知道叫我大仙了?又是救毛驴!这两个惹祸精!真是没有办法!”)
谁让他是最有资历的老仙呢。看到众人怒火转移,迦南试着挺直腰板,从穆珠身后探出半边脑袋。
“静静,再听我一言!宋小姐之惨死,绝不是因为顽疾。毛驴通灵,定是感觉到宋小姐的冤屈,才将她的尸身重新带回,以求彻查。”
此言一出,哗然一片,当人也有认为他们脑子瓦特的。
“证据呢,信口开河谁不会!”
“证据就在宋小姐身上!宋小姐死于邪术,在下……精通命理,是宋小姐托梦告知。”
“扯,你就继续扯吧。”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不免一怔,怎么说都是个赚死人钱的村,对于妖邪鬼怪定是敬畏的。
“宋小姐十三岁时曾拜一名道士为师,修行过一段时间的道术。后来因为其母突然病逝,才回家帮助父亲打理家业,遂半途而废。”
“你、你怎么知道!”宋老爷突然紧张起来,豆大的汗珠开始滴落。
迦南挺身站直,示意穆珠退至身后。各位,装逼开始:“陈年往事,常人难以知晓。若不是宋小姐托梦一并告知,在下又从何而知?”
迦南一甩头发至身后,潇洒作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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