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姨定居在法国,是个旅法华侨。每次回国她都会带几包法国原味奶粉回来。
我妈妈嘴比较挑,她说,喝了法国的奶粉,让她想起了她小时候闻过的奶香。她记忆里小时候的牛奶特别浓郁,米也特别香,好像什么都是原生态。现在的小孩再也尝不到她们那代人小时候的那种纯正的味道了。
原味的爱情居然也和妈妈口中所言的原味牛奶一样难能可贵。
故事是这样。大姨的二儿子(也就是我的表哥)在法国出生,是个华裔法国人。今年表哥娶了个老婆,在香港出生,祖籍在福建。她4年前留洋远赴法国学习法式烘焙,有一次,在表哥的公司楼下摆摊推销她做的烘焙。只因为多尝了一口蛋糕的味道,就让表哥再也没能忘记她的容颜。这段缘分就这样开始了。
这次,这对新人回国只待一天,因为刚去泰国度完蜜月,表哥说要顺道带新婚妻子来见见自己亲戚们。
今天中午全家按惯例在酒店吃了一顿酒席。吃的太饱了,高大的表哥就背起表嫂,一路走,一路背。表嫂在他的背上甜蜜又害羞地笑:“出汗弄脏了衣服,回家我帮你洗。”
大姨私下曾告诉我们这帮国内亲戚,表哥在家里都是跪着洗地板。之前还曾担心他俩以后没房子怎么办。
表嫂说:“没有房子没关系,我们会一起还贷款。”可是,贷款买房一贷最少就要还25年,表嫂说:“要25年也没关系,我们在一起一辈子的时间肯定比25年要长。”
下午下雨,表哥带刚过门的媳妇来我家做客。我妈妈看他们都被淋湿了,拿了条毛巾给他们擦擦。表哥接过毛巾,转身就帮媳妇擦身上的雨水,全然不顾自己已被雨淋透的头发。表嫂也很温柔地帮表哥擦头上的水珠。
在家人面前,他们也都很自然地抱抱,新过门的表嫂也很自然地靠在表哥宽大的肩膀上。这着实看呆了一辈子盘踞在国内已久的众亲戚们,“外国人年轻人谈恋爱都这么亲密,都这么浪漫吗?”
之后,他俩给我们国内亲戚们展示在泰国度蜜月拍的各种借位滑稽照片。照片中俩人出门都是情侣衫,言语投足之间都透露着爱意,时不时表嫂会给表哥一个温柔的表情,表哥也会摸摸她的头回应。
我发现,他俩走在路上都是手牵手,到现在坐下来讲解他们的照片故事,我发现俩人的手一直牵着,从来没分开过。
最后离别前,要拍个全家福。新过门的表嫂也是很自然地小鸟依人在表哥的怀中,拍出的全家福照片也没有一点违和感。
看见这样一对国外远道而来的新人站在我面前,清新脱俗,他们之间的爱富有感染力,就如阳光照进心里一般温暖。
这时,本地的表弟悄悄对我说,最近几年他混迹在各种相亲局,每一位都只对他开的什么车,家里住多大房感兴趣,似乎没有人会愿意付出什么真心。
昨天他在一桌酒席上看见后面桌有一个熟人,悄悄发微信给熟人问他在干嘛,熟人回了句在和相亲认识的女朋友约会。表弟一看,熟人对面坐着一位美女,两个人却面面相觑,互相都在看手机,谁也不主动说话。
我也深有同感。我们国内的社会,人心越来越冷漠,就像原味的牛奶掺了各种水和添加剂,再也不是牛奶原汁原味的味道。
原味的爱情,就像妈妈口中所言喝到的原味牛奶一样,有她们那代人小时候的味道,纯正的奶香味,纯正的味道。
原味的爱情本来是那么纯真而甜蜜,但现在由于夹杂了太多社会因素就悄悄变了味。
所有人都在讲究效率,为少奋斗十年,找对象都在先做数学题,谁都在追求自己不亏。最后年龄到了,只能品尝快餐婚姻,婚姻也沦为了谋生工具。原味爱情不再有。
没有人愿意再真心付出,再潜心经营原味的爱情。原味的爱情和妈妈那代人的原味牛奶,都慢慢变成了稀世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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