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是

                      图文/原创 : 莲小湲

林凌之和秦俊豪他们被带到衙门。

曲军早已让人在那里擂鼓鸣冤。京兆尹即刻升堂，他一敲惊堂木，高声喊道：“把杀人凶犯一干人，带上来！”

两个衙役把秦俊豪带了进来，林凌之她们跟在其后。大堂外围了很多人，他们心里高兴那个害人魔头终于见阎王去了，同时也为那位少年英雄担着心。

“杀人凶手报上名来！”京兆尹说。秦俊豪只是看着他，并没回答他的话。

一个衙役推了秦俊豪一下，“大人让你报上名字，你没听见吗？”

“是说我吗？可我不是杀人凶手，人不是我杀的呀！”秦俊豪分辨说。

“就是说你！”那个衙役说。

“本人姓秦，名俊豪，字怀远。”秦俊豪坦然地报上姓名。

“还敢狡辩，你没杀人，那他是怎么死的？”京兆尹指着躺在地上的曲虎问，“哼，有人说是你杀的。再说，杀人的人有几个会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

“杀人者，是他的随从。”秦俊豪四处看了一遍，没有找见那个人。

京兆尹还想问什么，曲军忙上前在他耳边嘀咕着，最后说：“跟这种人，还费口舌有什么用，只有给他点厉害尝尝，他才会承认。”

“看来不动真家伙，你是不会说实话的。”京兆尹一副官腔的说，“来人啊！大刑伺候！”

两边的衙役齐声喊：“在……。”杀威棒敲得震天响。

“慢着……，大人这就要动刑了吗？”随着话音，一个人不慌不忙地走进来。

原来秦俊豪的侍从回家把事情的经过告诉给管家伍通，伍通想秦家京城里没有什么人脉，李逢吉又是个小人，怎么惹得起，要想救秦俊豪必须找个李逢吉怕的人才能管用。他忽然想起了中书侍郎裴度，秦家与裴家有过命的交情，他不会不管秦俊豪，一定会出援手。

裴度的曾祖父裴有邻任濮阳县令时，一次出巡被强盗劫杀，在命悬一线时，被秦叔宝救起，那时还没有裴度，但裴家从未忘记秦家的救命之恩。裴家几代人有言：只要秦家有事，裴家就是搭上性命也要相帮。虽然他现在不再为相，但在朝中，只有他敢于和李逢吉抗衡。

李逢吉很怕裴度，不只是裴度为人耿直真诚，没有私心，而且几朝几代裴家在朝廷的官员中多得让人不敢想象，什么中书郎，尚书……几乎所有的官职，裴家人都做过，封爵封侯，不计其数，宰相，大将军就有几十上百人，人们都说“河东裴氏”是“将相满庭，公侯一门。”李逢吉只是个苟且之人，岂有不怕裴度之理。

京兆尹刚想发火，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在公堂喧哗，扰乱公堂秩序，抬头一看是前宰相裴度的管家，裴义。虽然裴度现在不是宰相，大家都知道他为什么不做宰相的，也都知道他的威势，哪个不敬他三分。京兆尹也不是傻子，不会给自己找麻烦，他忙起身离坐殷勤地说：“呦，没想到裴大管家大驾光临，您老怎么有时间到这里来，有什么事让小子们招呼一声便可。”他走到近前，“不知裴大管家到本衙来有何吩咐？”

裴义一头银发，双眼锐利有神，步伐矫健，他看着京兆尹脸上挂着微笑，没言语。

曲军本想给京兆尹些压力，许他好处，尽快了结此案，免得夜长再节外生枝，早早让这个秦俊豪为他弟弟曲虎偿命了事，不曾想半路杀出个裴度，他来凑什么热闹。他的岳父曾说过，平时一定离裴家远一点，那不是好招惹的主。他不明白秦俊豪一个毛头小子是谁，无非一个小小草民，怎么竟和裴度扯上关系，他干嘛来搅局，趟这蹚浑水。虽然把他和元稹拉下相位是他岳父，他心里清楚，是他岳父耍了阴招才得逞的。

“我家老爷让老朽来看看咱们的父母官。”裴义说，他还是一脸微笑，顿了顿又说，“顺便给我家老爷带个话，我家老爷说，‘大人是有名的清明廉洁断案的好官，一定会秉公处理好这桩案子’。”他又转过身，对秦俊豪说，“秦公子没事吧？听说您今天去大慈恩寺给国公大人进香，怎么会招惹上这等事儿？”他慢条斯理的说，故意让在场的人听清楚。

京兆尹听裴义说秦俊豪去大慈恩寺给国公大人进香祈福，知道这个秦俊豪一定也来头不小，忙问：“这位是？”

“怎么，大人不知道吗？”裴义故作惊讶，“大人怎么可以没详细问话，就要动刑，这样的失误可不是小事。”

“是，是。”京兆尹忙不迭地点头。

“这位小侯爷是小孟偿秦叔宝秦国公的家孙，他父亲秦环是承袭爵位的，去年去世。”裴义看到京兆尹和曲军一脸惊讶，又好笑，又解气，又接着说，“小侯爷现在可是朝廷的一员武将！出了这样的事，我家老爷能不关心吗？”

京兆尹听了裴义这番话吓得一身冷汗，心想：真是不在京城不知道官小，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稍不留神儿走错一步就可能万劫不复。幸好刚才没动刑，不然可是闯下大祸了。而且闯了祸，自己还不知怎么闯的。曲军仗着李逢吉不好惹，这个主也不好惹，更何况还有裴度出面，他忙走过去亲自为秦俊豪解绳松绑，“下官一定秉公办案，给尚夫大人一个满意的交代。”

曲军没想到这小子竟是秦叔宝的后人，如果只是秦叔宝的后人也还好说，毕竟他们家族现如今在朝廷已没什么影响力，说得上话的就更少。只是这个裴度掺和进来了不好应对，而且秦俊豪现在又为朝廷效力，这事就难办了。曲虎只是个闲人，他自己也只是凭着李逢吉宰相的面子在说事。

其实，京兆尹早就听回来的衙役们说了，曲虎是他的随从误杀，与秦俊豪无关。曲军是因为他弟弟好端端的就这么死了，找不到出处心不甘，便找秦俊豪垫背。他来施压，自己又不敢得罪，没办法只能睁只眼闭只眼，算那秦俊豪倒霉吧，谁让他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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