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不断
图文/原创: 莲小湲
武璟元报名参加了年前的进士科考,一举高中甲科。他的文章不只是功底敦厚,还情真意切,读到他文章的人无不竖起拇指称赞,也震动了礼部。很多人前来芙蓉渡拜访他,他的脸上也渐渐显出了得意之色。
青莲见到此,有些许不安起来。
除夕夜,芙蓉渡张灯结彩,又逢武璟元科考高中,青莲说大家这一年都辛苦啦,好好热热闹闹地过个年,大家也放松放松心情。
正厅里“谛听”的下方放一张供桌,摆着香炉供品。供品有:五碗菜、五色点心、五碗饭、五块枣糕、五个馍馍。
青莲上了三炷香,袅袅淡青色的烟线,徐徐地飘着,她跪在灵子拿来的垫子上,叩拜了祖先和神灵。
没有宗谱,没有祖先牌位,因族谱的详情,她也不太清楚,在广陵时每年都是戚叔张罗这些事。因为“谛听”是她家的图腾家徽,所以,就在它的下面设了供桌。
青莲做完这一切,让大家围着几张小桌子坐下,团团圆圆的一起过年。
秦俊豪和黄庚李贵也在这里,所以今年过年这里格外的热闹。
秦俊豪特意跟伍通管家商量来这里跟大家一起热闹。
除夕夜,京城不宵禁,城门可以随时出入,他在子夜前赶回去祭祖守岁就可以。
伍通管家居然同意了秦俊豪的请求,这一年多的了解,伍通知道青莲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女子,有着良好的教养,应该不是普通家庭出身。他并不刻板,年轻人有年轻人的话,守着自己这半老之人有什么话好说,秦俊豪又没有兄弟姐妹,平时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也没有个说话的人,怪可怜的,他们在一起也可解解他的烦闷。所以,他没有反对。这一点真是意外之喜,秦俊豪没想到伍通叔会答应的那么爽快,他以为要费一些口舌才能说通管家叔。
“今天是除夕,希望大家新的一年安康顺遂!”青莲端起茶杯,他给大家预备了酒水,只是她从不饮酒。
她又给大家分派压岁钱,每个人都有,她俨然一幅家长的派头。
秦俊豪也给大家准备了压岁钱,他递过红包,微笑着,“作为兄长,应该这样!”
青莲看看他,明白他的意思,她双手接过压岁红包,轻轻说了句:“领会了!”
奶娘他们忙里忙外的,不一会儿灵子和李贵端着饺子走进来,“吃饺子啦!”李贵喊。
都是年轻人没有长辈在这里约束,自然是随心随性的自由,顷刻间满桌子的菜肴和三大盘饺子被扫劫一空,青莲这么多年也从未这样快乐过,她看到他们欢欢喜喜的样子,笑了!
黄庚抱来一包烟花,招呼他们,“来吧!我们放烟花去!”
“你什么时候弄来的烟花,我怎么不知道!”秦俊豪笑着问。
黄庚做个鬼脸,“不告诉您。”
“你们年轻人去吧!灶房还有活计,我收拾弄吃的去。”奶娘说。她看着青莲开心,看着这群年轻人欢天喜地的,她也很欢喜。她没儿没女,早年丈夫去世,她把青莲当成自己的孩子,把这些年轻人当成自己的亲人。
“还是奶娘好!您老受累了,我看烟花去了。”灵子嬉笑着说。
“去吧去吧!”奶娘推她,“小姐也去!”
青莲被灵子拉着往外走,她回头说,“奶娘一会再弄,您也一起来!来吧!”
“去吧!去吧!”奶娘摆手让青莲去。唉,这些年难为她了,只从王爷去世就没看到她开心过。想着,她摇摇头,抹了抹眼角。
秦俊豪拉着武璟元“走,放烟花去!”
灵子也淘气,她从李贵手里抢过一个烟花,刚点燃,噌的一声窜出去,吓得她捂着耳朵躲到李贵身后。李贵回头问,“伤到哪里没有?刚想告诉你,那种炮仗捻子很快,你就点了。”
五彩缤纷的烟花照亮半空,武璟元的心五味杂陈,他既高兴又难过,说不出的味道,如果不是再次遇到青莲,此时自己在哪里还不知道,是生是死也难料,想到此他转头看向青莲。
青莲明白他为什么看自己,也明白他此刻的心情。
秦俊豪也明白武璟元此刻的心情,可谓是两重天呐!
青莲来到武璟元身旁,对他说:“今天是过年,按理我不该说这些话,破坏您的心情,也知道您今天得来的一切付出了多少心血和磨难,正因为这样我才要说,我觉得还没到高兴的时候,您过去有那么一个污点在那里,总不是件光彩的事,在人们心里多多少少会留有瑕疵。我不是指责您什么,只是就事论事,您与其他的读书人还是不一样,是有差距的,还需继续刻苦努力,争取比别人再高一个等级才是,那样才可以遮掩去您过往的不足。”她说的极其诚恳。
武璟元觉得青莲说的在理,以后便不再跟那些人应酬,年还没过完,便开始勤奋刻苦读起书来。
芙蓉渡的人不知道是青莲对他说了那番话,只见到他年还没过完,便又开始认真读书,科考已经高中了,还能这般努力,实属不易,便对他的看法也有了改观。
机会永远是给有准备的人预备的,刚好今年朝廷举行大比,是皇上亲自主持的特殊考试,皇上下令诚召四方俊才参加,意欲招贤纳士。
武璟元便报了名,参加这“直言极谏科”的考试。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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