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初明
哪个妙龄少女不怀春，哪个青年男子不钟情？爱情是毒药，零落的毒药吃得太多，中毒太深了。
零落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二十刚刚出头。一直以来，她是个心念执着的人。而她的这颗执着之心恰为同校的吴欣所俘虏了。
他们相恋已有一段时间。第一次见面以来，她就对吴欣入了迷。吴欣比零落大两岁，高高的个子，长长的头发，瘦瘦的脸庞，细细的肢体，一个十足帅气的秀丽公子。
双方的家长因他们早恋，都持反对遏制的态度，故严格禁止往来，并在用钱上实行封锁。于是零落不得不从家里偷钱或借钱供吴欣花销。
在严格的监控下，他们的爱情在反叛中，逐步走向深深的梦魇，陷入泥潭不能自拔。他们经常处于逃学和离家的状态。
相恋半年多，零落发现吴欣吸食“白粉”，二人拌嘴几次，可零落还是离不开他。吴欣不断需要钱，零落偷钱被家里发现，断了财路。
二人愁眉苦脸了几日，零落苦苦劝戒吴欣停止吸毒，吴欣也曾应允，而毒瘾上来，却不能克制。
零落找到一个门路，就是去小型贷款公司贷款，数额为五万元。
一年时间过去，偿还贷款的时间到来，零落每月要向贷款公司还款2750元。这么大的数额，可如何是好！
零落在网上发现一则广告， 声称卖卵“无痛、安全、来钱快”，就像暗夜里划过了一道光亮。按照广告上的电话，零落找到了一家中介，第二天被这家中介带到了一家私立医院。
卖卵的程序很简单，但是需要复杂的时间：先做B超和相关检查，看心率、呼吸、血液是否合乎标准。医生还详细询问了零落的例假时间，零落告诉医生例假是昨天走的，医生告知她再过四天前来打促卵针。医生告诉她，女人正常每月排卵一两个，打促卵针后可以多排。
第四天，零落接受了针剂注射，此后连续注射十二天。每打一针，在零落的脑海里便堆积起一层希望，这些希望随着每天针液的注入，越来越高。
第十三天，零落被告知要正式取卵。她被带到一个设有专用手术台的屋子里。屋子的天花板是白色的，墙上的一幅画整体格调是灰色的，隐约向外散发着忧郁的气息。
零落有点后悔，有点害怕，但她紧紧地握着双手，把自己一遍遍稳定下来。随着麻醉针的作用，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零落醒来。在麻醉中她仿佛做了一场梦，梦到了一片晴朗的天空、一座温馨的花园，还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未等零落睁眼，就有声音告诉她操作完成了。她躺在手术台上，下体有些异样的感觉，但正如广告中所说，不是怎么疼的。
她的目光之中，白色的托盘、止血钳、扩阴器、像巨号针一样的器具、像枪筒一样导管连着试管的东西，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医生告诉她，这次取了十个卵子，六万块钱，得给中介一半，需要检测完卵子的质量后才给。以后还可以来卖，别的女孩子卖完都挺安全的，请放心。
三天后，零落被告知，自己的卵泡没有成熟，这次不能给钱，只能先给一万元，作为下次卖卵的部分预支。零落的心从万丈高崖，一下子跌进了深谷。
零落把钱交给了吴欣，吴欣感激地接过，同时目光递过几分愧疚。
中介带着零落又打了十七天排卵针。
第二轮打针后的十八天，零落又被取出十二个卵子。扣除预支的一万元，这次零落拿到手两万六千元钱。
这次取卵之后，零落觉得自己一直肚胀，全身无力，后来突然昏迷，入院后被转到了重症监护室并下了病危通知。
由于无力偿还高额的医疗费用，零落和吴欣家人为其发起了网络筹款。可吴欣这些天迟迟没有露面。
经治疗，零落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被告知可能失去了生育能力。
零落在床上以泪洗面，日夜惦记和思念着吴欣。躺了半月，受到了父母的百般呵护。吴欣还是始终没有露面，零落几次拨打吴欣的电话，都是关机状态。
又一周过去了，零落一直处于焦虑之中。吴欣的父母来到床前，带着水果和营养品前来看望，并告知吴欣自愿去戒毒所了，让她安心养病，出来后就举办婚礼。
零落的眼前，伴随着泪花，出现了一排十几个数量清晰的健康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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