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秋天,树枝、野草、瓦片、屋梁上薄薄的一层雾,离冬不远了。晨雾湿透,脸部毛孔肌肤似乎很喜爱这空气的亲密,一会收缩一会微张,血液快速流动让血管也兴奋起来,肌肤在晨光晕染下格外新鲜娇嫩。爸妈一早便去集市购买蔬菜,鲜肉,院里大门由松柏树所制,一道道树木年轮印。是爷爷蹲坐在门口吸那旱烟的味道,是父母结婚时粘贴对联的印痕,是爸爸涂漆色彩不均留下的深深浅浅,这历史厚重的门,守护着门户几代人。爸爸轻挂门栓,我翻了翻身子,昨夜比在城里好睡一些。晨光已到对面山中间,小家伙们早已在床上嬉戏,打闹。这景象清新自然让人心动,该起床去收获了。提着竹筐一把剪刀,田地前遮挡物较少,全观对面山景,树林白雾袅绕,相互簇拥郁郁葱葱,满幅深绿色无半点杂色。(221年,刘备称帝)手下翼德将军在此地城里驻守,不知他是否到过此处,勘查地形布防军事。历史记载他喜好墨宝,擅长画美女图。
大自然用炙热的爱回报大地,生生不息,永不熄灭爱的痕迹,于是春夏秋冬四季这几个孩子诞生了。四季是疯狂偏执追求完美的艺术家,是造物精湛的工匠雕刻师,它们怜悯万物,延续万物的生命,播种希望;它们感恩大地仁爱,养育之恩,赐予四季万千变化。春生机盎扬,万物复苏;夏热列炙热,动物们双双对对,大地换上新衣裳,雨水骤多,滋补万物,让土壤变得更肥沃,快速成长;秋成熟丰收,也将秋风落叶凋谢老去,青衣加金黄点缀一丝沧桑上心头,殇离别惆怅,夜色泛白清透;冬霜风寒冻,该是瑞雪兆丰年,期盼来年春意早来到,再播种,诞生生命的延续。
村民们以农耕粮作物为主,蔬菜水果鸡鸭牲畜为副业,养育牛耕种田地,犁头、风车、垫席、拌桶劳动工具辅助劳动。晨间劳作物正是醒来复苏时,村民们抗着锄头去田地里查看农作物生长情况,该施肥该除草该扶秆?锄头大半个身子与泥土切合着,生命就是如此诞生的。雾罩慢慢散开,太阳慢慢半遮半掩揭开面纱,光穿透大地、树林、河流,枝头上挂满露珠,是思念太久的泪珠,相见后的暖意涌上心头一滴滴落下,感动滋养着大地广阔的胸怀。劳作时手握锄秆首端做依靠物,可伸直上半身歇息片刻,朝阳照在山间,感觉脊背凉凉嗖嗖,是身体运转后的产物,汗水粘合着衣衫紧贴身子,宣泄劳动的价值,“粒粒皆辛苦,汗滴禾下土!”抖落身上泥土时,才发现衣衫轮廓线头缝边露在外。“呵呵,穿反了,天未亮没看清,人老了,视力不好。”“你这人穿衣吃饭都是问题,一辈子了还会穿反,眯着眼睛也不应该啊。”是住在我家下面那户老两口,正在田里劳作话语。乡村儿时记忆,炊烟袅袅,烟囱口冒着青色,灰白色的烟雾,鸡鸣狗叫、树上、田里、山坡上像是各式器乐在演奏生命合奏曲,沉醉,调子平稳和谐。如今乡村美景纯正气息尚在,早晨的寂静,一时半会传来几声鸡鸣狗叫声。市场经济,这些年山里只剩下老弱妇孺留守,稀稀拉拉的村户,山石地基像历史遗迹孤零零矗立,雨水在它身上留下青苔,瓦片里可见雨后的残水,黄土,这痕迹显示青砖与地基早已分家,互不打扰许久了。那外面的世界有北上广,偌大的中国现代化城市很多,这一切吸引着村民们远离故土,大多数人是为赚钱在县城里买房,从此改变农业户的身份,便可享受城里人的生活模式。四季的变幻,悲悯叹息,但愿收获后才变天吧。收获是生命、喜悦、满足,这片田地在四季中生生不息,热烈蓬勃,不用添墨加色,仿似梵高另一幅佳作。
这丰收景象我久违太久了,一颗一颗去查看,有些树应该正值青年吧,我用手上下比划着目测这高度,侄儿小胖一伸手再垫脚估摸着能摸到半边。我赶紧叫玩耍的小美女过来帮忙,要赶紧行动,“将那些矮树上结的果子给剪下来。”“为什么呢?”“一会等小胖发现,这果子就被糟蹋了,太惨了。”“姨姨,姨姨,姨姨!”腻腻的小暖男,脑袋圆圆大大,眼睛圆圆大大,一副小短腿,小肉手招呼着,跑几步就磕着地吃一块土,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睛眯着,左手看右手,看起来很难吃哦。接下来该拥抱亲吻了,这招牌动作我亲自传授,成效不错,只对姨姨用这套,这调皮捣蛋的来了。“快哦,赶紧,慢点这果子就成你弟弟的玩具小皮球了。”真不忍心采摘啊,肌肤透亮的黄,如蝉翼般透薄,果肉如牛奶般乳香嫩白。手指,树枝一不小心的触碰都会损伤这外表。“弟弟别跑,别跑,这里不好玩,你快回去。”她的手有我一半手掌那么大了,这孩子爱撒娇,爱生气,爱玩闹,水汪汪的大眼睛,深蓝色海军服连衣裙,扎着丸子头。“这是我的,包起来带回去,给我同学吃。”“忘记孔融让梨了,要给爷爷婆婆吧。”“嘿嘿,好东西也要给好朋友分享!”小学三年级对情谊有想法了, 懂得分享,希望你一直这样。“那成全你吧,赶紧干活,一会儿打包。”太阳升起来了,山上雾气还未散尽,早上九点二十分,父亲母亲该到家了。甜腻腻的小暖男,美丽骄傲的小女子在田地里欢唱追赶,曲子那般舒缓温暖。心一下子热起来,今年雨水少,这土壤好久都没有彻底滋润了。我拥抱这暖暖柔软的身躯,亲吻沾有泥土的小脸颊,牵着左边右边两双小手,愿至亲至爱的你们永远友爱下去。
《Under A Violet Moon》这首欧洲民谣是我最爱的一曲,热情洋溢的曲风动人心弦。滴下的汗和泪是厚重的情怀,也是温暖,“来,一起来欢唱跳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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