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ght  or  left ?

1.

晚上十点,窗外雨淅淅沥沥的下,路上行人很少,因为这场雨来得太过突然,大部分人都没带伞,所以多数人都躲屋檐下,盼着雨的停歇。平时热闹的这个不大的街道在这雨夜里就显得空旷了起来。

而在街道正中央,一对年轻男女正不紧不慢的行走着。雨水微湿了两人的衣肩,但两个人都不在意,因为这不大的伞下,进行着一段对话。

“我们分手吧,我厌倦了”,

女人停下了脚步,两手在胸前环抱着,目光并没有转向旁边的他,就这么直视前方的雨夜。

“为什么?”,

男人停下脚步,转过了头,瞥了一眼后,淡然的问着。但微颤着的打伞的手,显示了他此刻的心情。

“因为厌倦了”,

女人低了低头,立了立脚跟,重复道。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为什么?”,男人的声音带着点惆怅!

“能给我一支烟吗?”

男人给了女人一支,自己也点了一支。烟雾在伞下狭小的空间弥漫,到了伞的四周后,便被雨水打散了。两点星火在伞下一明一暗的闪烁着,像一双闪烁的眼。

gloomy

2.

“一年前的今天,我遇到了你,那时的我遍体鳞伤,那时的你温暖阳光,那时的我,喜欢那时的你,然后我们便在一起了”,

女人声音柔和,嘴角带笑。

“你温和、善良,你身上有光,能照亮围绕在你周遭的我。在我哭、我闹的时候,是你的拥抱,让我安静了下来!”

“那你为什么。。。”

“你知道的,我不是一个安静的女子”,

女人打断了他的话。

“我喜欢天空,我要有翅膀,能飞行于之上,我喜欢大海,我要有帆,能航行在其中。我喜欢无拘无束,自由自在,而因为你的无微不至,对我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让我感觉像是一只被养的家雀,一条观光的鲤鱼”。

“对不起!”,

说完这三个字,男人沉默了。雨,开始下大了。

rain

3.

“不用说对不起,前面说的一切,其实只是,借口,主要是因为我,有新欢了”,女人捉黠的说道。

男人猛地一抬头,瞪大的眼睛,不等男人说话,女人嬉笑着说:“骗你的啦,我很喜欢看你吃惊的样子,哎,要是你能多些表情,我们可能就不会分手了。”

“我能改。。。”

“你不能”,

女人再次打断了他,

“如果你改了,或许那就不是你了,这只是你的性格使然罢了”。

男人再次沉默。

雨滴敲打着伞,飞溅的水滴顺着伞骨滑落,汇聚成一缕,然后在地面散开。

雨,似乎更大了。

drip

4.

“我们分手吧!你给的不是我想要的,你想要的,我给不了。”

女人认真的看着眼前这个优秀的男人,这个在她最落寞时给予她全部爱的男人,这个到现在仍然爱着她不肯放弃而沉默不语的男人,这个她给予不了爱只能看着心疼和怜惜的男人。

在今晚之前,她其实想过很多很多,在有生之年能遇到这样一个男子,难道不是自己的福气么?又何必过分的去追寻什么呢?难道追寻的真是可笑的自由么?不是吧!这些问题她回答不了,但她知道不是!

“你会找到更好地,你。。。”

“不会找到,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你就是我想要的,你想要的以前我没能给你,但以后一定会给你!”

男人,猛地抬起了头,第一次粗暴的打断了她的话,声音中带着嘶哑,嘶哑里透着分倔强,倔强里闪烁着光芒。在雷雨交杂的闪电中,他继续嘶吼道,

“你想要自由,我给你自由,就像是风筝,我给你断线的自由,但我能一直牵着线的这一头么?你想要分手,我陪你分手,若不能每天一次问候,但能同你每周一次问候么?我不苛求什么,我只是喜欢你,想这样爱着你”。

她蒙了,这还是那个温文尔雅的他么?还是那个阳光和善的他么?

“我。。。”,

女人想说什么,但她双眼开始泛起了泪花,她捂着嘴,蹲着,开始哽咽起来。

这一刻,她发现,她不再喜欢他了,她爱他,爱眼前这个男人,爱他的一切。那些曾经问过的问题,到现在仍旧没有答案,那些曾经提出的各种条件与要求,到现在仍然没有满足,但她知道不是别人,就是他!

light

5.

男人一直默默的为女人撑着伞,雨渐渐小了,街道边屋檐下的人开始陆陆续续的冒雨往各自家里赶。女人默默起了身,接过他递的纸巾,她抬起了头,红红的眼圈看着男人说道:“你说的,你要给我自由,你要给我所有我想要的!”

“嗯”

“那现在,把我的伞拿出来,我不要和你共用一把伞,你这让我很拘束。”

“嗯”,

说着将女人包里的伞拿出后撑开递给了她。

“我先走,你在后面默默的跟着!不能和我并排,都是你害的,丑死了现在!”

“嗯”

“你... 我...”

男人、女人随着众人慢慢的走远了,街道的雨停了,比较宁静。明天,嗯,明天,明天应该会是个好天气!

peaceful  stre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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