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吾国记者,有人说其为谎言的机器,形象和面子的粉饰者,空话套话客话假话官话的散布者,我对这种说法虽然不完全认同,但也不得不对部分新闻工作者持怀疑态度,也正是持有怀疑的态度,我才对部分吾国记者有做了深刻的剖析。
一、视角——是新闻工作者必需掌握的第一门功课,也是中国式新闻的一大课题。
如果一名记者没有掌握视角,他将无法成为一名成功的记者。当然,成功的并不是这名记者对所报道的事物是全面的、真实的,而是学会了寻找闪光点,那怕是黑夜里只有一颗星星,也要把镜头对准这颗星星拉近焦距,这颗星星就是代表整个黑夜的光明,似乎全世界人都看到光明了,全世界人都在光明中而不是在黑暗中行走。不错,报道这颗星星的光芒并没有失实,这颗星星就是你要抓住的亮点,就以这颗星星来做文章,把星星说起全人类的救世主、真理的探照灯,一点都没有错。就是麻着头皮也要这么写,写了再润色,这就是“以小见大”的文章。
时下,有好多报喜不报忧的记者,为了混口饭吃,昧着良心欺下瞒上,他们在官人、名人、财人的引导带路下,沿着指定的地点、指定的人物、指定的资料“采访”,然后把所谓美的一面扩大化,把坏的错的一面完全删除,对无法隐瞒的人事物模糊化,对一些平庸之辈功德化甚至是党国化。
报喜不报忧是某些报纸刊物必定死抱的做法,所以老百姓对这些报纸刊物恨而恶之。恨,老百姓本来就很困苦,可他们偏偏说老百姓过得十分幸福;恶,总把一些光环戴在这些恶人庸人身上。
假新闻让老百姓有苦无处诉,有难无法说,所谓的披露是要有底线的,所谓的曝光是要有所保留的,所谓的亮点是要扩大化的,所谓的观点的要功德化的,所谓的新闻是完全为面子工程服务的。近年来,我们所看到的真实新闻多是网络写手披露曝光的,一些垃圾工程、贪官庸官、腐败现象等等都不是党国的新闻工作者披露的,而多是由于藏不住、捂不住、掖不住后才委派吾报吾刊记者在普天下人都知晓的情况下去“追踪”报道的。
而对那些面子工程,吾报吾刊更感兴趣,面子工程是做给天下人看的,所以必须花重金请来镀金者,给佛再镀金,要不就没有人给佛烧香了。要给世人说佛的好话,让吾报吾刊说得自然一点,漂亮一点,多给红包,吾报吾刊如果要把佛像刷得发光发亮,那就再花重金合作,多加几个页码,再找个头版头条。
好多记者下来采访,多是对口专员接待的,然后是按路线踩点的,路线是干净漂亮的,垃圾你必须提前清洁,丑陋贫困路线不可走,安排采访的是一种可当成标本的人或事物。好象天下没有贫困和丑陋,只要你吃饱了喝足了塞满了拿够了就会思考怎么做文章了。
二、太极——新闻工作者必修的第二门课,只有打好太极,你才能混起风生水起。
以阴阳混合未分为太极。周敦颐《太极图说》:“无极而太极,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分阴分阳。两仪立焉。”
太极,始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物有阴阳两面,标杆可见光影。新闻工作者必须识破事物的正反两面,同时也要两面三刀迎合各个细节,新闻工作表面上看似平常,其实上这是一门极其高深的文字艺术,在这种部门工作阴盛或阳盛都无法生存,要想生存必须懂得四时季节阴阳交替,阴盛则万物萧败,阳盛则万物暴亡。国内某著名新闻工作者说过一句话:“新闻工作者必须明白自己的立场,更会看对方的立场,语言不能偏左也不能偏右,新闻工作者并不需要多高深的文学知识,只要高中生的文学水平就可以了,所以这几年到我们部门来的硕士、博士都走了,能留下来的全是到这里来的实习生,经过三五年的磨合,现在已符合领导的心意。”生长,特别是在特殊环境中生长,必须学会在夹缝中生长,同时要学会曲突徙薪,本着上级的意思去采访,新闻工作者的文章一直以来没有成为文学范本,其原因是新闻稿写的不是笔者本来的意思,也不是客观的见证,而是写上司(上级)要的文字,写的是一面倒的文字,所以几乎没有作者个人的思想,扼杀个性的文字可能有一定的时效性,但能成为范本的不多,这也是空话套话过多的原因。
在阳光下要学会应诺领导的“指鹿为马”,同时要学会试穿《皇帝的新装》,就是没有皇帝的新装你也必须善于发现皇帝的新装,这是国体新闻工作者必须学会的一点,学会生存,必须是不能说真话,而是要学会说假话,装腔作势也要说得有声有色,不能完全露骨也不能露底,否则说话的艺术谈不上艺术,因为新闻工作是说话而不是写作,是陈述而不是议论,是套用而不是主意,是见证而不是抒情,所以不能持着自己的观点去探讨事物的真本质,只要本着不阴不阳的态度去写好符合领导胃口的文字就是了。当然,要做到这一点,必须学会打太极,因为你的领导可能只有一名,但你的上级有好几层,要同时迎合并在夹缝中成长,太极打不好恐怕不行,莫非你是街头花边新闻记者。
三、面团——新闻工作者必须具备的软性,学会在各种压制下成全别人的想法,圆滑温润是符合体制的首要条件。
记者要能伸能缩,能直能曲,能屈能忍,同时还要嘴上抹油,脸上肌肉要发达,能拧出百样笑容,血性要变水性。不管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你一定先让自己的思想落空,你的脑里挂着的是上司的要求和党的原则,否则你给我蹲下来把手反扳后脑勺再来个三级跳也不算处罚,除非你是一家私人刊物的小记者,一旦涉及政要就必须写出功绩来,但有时候你的文字必须要适合各个领导,甚至符合各个部门的利益,所以,你要吸很多的水份,才能揉好这团面。
面团相对太极来说,就是一个受力体,而且比百变金钢还要善变,在受力的同时还可以让自己适应各种打击,而且在受揉、捏、搓的过程中不会吱声,一吱声准是已下油锅了。
记得某记者去采访一先进县,找了几个形象工程拍好片子,再采访几位宣传部门的人员和相关接待的办公室人员,回来后按他所见所闻写了一篇自以为好的报道,递给了上司看,上司说好,但下午就接到更高一级领导的指令:“把我这边的去年、今年所取得的成绩也写上去,还有本部门一直以来对此县的各项工作也写上去,写好了先交给我。”写就写吧,不就是再添加一些内容吗?写好了,交上去,这高级领导看到提到自己的名字了,说:“行,就是这么写,以后就是这么写,要按照最高指示写文章。”“最高指示”就是高级领导的指示,不写,明天你就给我扒下打五十大板。
总以为两位领导都同意了,记者感到心慰。但稿子三审四审后轮到社领导那,领导拍着桌子说:“不能顾此失彼,你这么写就是主次不分了,就是要分主次,也要分得平衡,**县对咱们来说是一个形象工程报道,最主要的还是下面县委书记的功绩,怎么能轮到这个办那个办的了,我们要对被报告单位全负责,而且是一事一报道。况且,这是我们的重点报道工程。”“再写,改回来,他那算什么最高提示,我们还有一个最最高指示呢。”
结果改了,最高指示找到编辑部来了,再改,社领导又再拍桌了。一篇稿子因人而不是因事被揉了好几次,要是面团,我看早都搓碎了。
四、婊子——谁给钱谁大,给了钱你叫我唱我就唱,叫我跳我就跳,叫我意淫我就意淫,我的姿势任你摆布。
婊子是必须在服从主人的意愿下从娼的,因为主人开了这个门面,门面要有生意做,必须有客人来,而且这些客人不是富商就是政要。当然,如果你是个穷人,砸锅卖铁再来也行,她也会对你服务得体体贴贴。富商可以给主人带来财富,政要可以给主人带来官爵,当然,主人的饭也是政要送的,主人是只守门的,应该怎么叫,还得随人。
婊子有时候欠操,所以要学会充耳不闻、视若无睹,不管世人怎么骂人,你只管服务好主人和嫖客就行了。当然,有良知的婊子也偷偷流过泪,受委屈时也想过啐在脸上的口水是何其臭,但为了混口饭吃不得不这么做。
给钱的就是主,有奶的就是娘,只要你付钱,我就小鸟依人。我们见过好多只报喜不报忧的报道,也见过许多蒙着脸说瞎话的报道,还有一些是指鹿为马的报道。
有些文章,不要多读,读了对人体有害,就如本文一样,满篇空话套话客话假话官话大话,都是废话,那就至此收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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