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所有深情被温柔以待》

重拾少年,温暖人间

有些人路过我们生命的某段时光,给予我们短暂的快乐和光辉,问是否有存在意义,像河里的石头,阻挡不住时光的去路,带来片刻的汹涌。”

遇见白水的那个时候,我在永春路上开书店,生意不是很好,但是交上了很多年轻的朋友,她们各色各样,生机盎然,那天下午我正在店里的沙发上看一本普鲁斯特写的《追忆似水年华》,有两个年轻的女客走了进来,她们围着书架了转几圈后,我想我应该给她们一点服务,就放下书本起身问道,

“你们想找什么书?或许我能代劳。”

“找一本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有吗?”那个稍微高点的女孩问,一双清澈的眼膜望着我,好像有点紧张。

“这个自然有,我这有两个版本,一个林少华翻译的,一个张海翻译,看你需要哪个版本。”我微微一笑,刚好她要找的书是一本我很喜欢的小说,我找过几个翻译版本对比研读过。

“这个不懂,您推介一下哪个好?”。女孩摇摇头。

“我觉得林少华翻译的好些,字里行间有一种通顺的美感,张海翻译的文字就有些呆板了。”我心想好的东西还是要多多推广,两种翻译不对比着读不容易察觉,如果先看的呆板的翻译,容易被呆板的文字带偏,误以为只能是如此,偏巧我先看了好的翻译,再看差的翻译时就如同嚼蜡,我才深刻体会到语言文字表达的多样性和复杂性。

“听你的,你帮我拿林少华版本。”女孩微笑看着我,她身边矮胖的女孩有点呆板,在一旁默默始终没有说话。

我从第二排的书架上找到林少华翻译的挪威的森林这本书,女孩伸出洁白的手来接,手上带了一个螺旋银手圈。

女孩接过书,我看着她面色红润,唇红齿白,她眼睛看向我的时候带着害羞的微笑,我知道我有了一个不容错过的好机会。

我问了她的联系方式,她脸更红了,似乎很开心,好像正在等待这一时刻,也知道会有这一时刻,因为我刚刚一直盯着她看,如果你把一个女孩盯的不好意思了,那你就可以出手搭讪啦。

她把电话号码用笔写在了我的手上,然后问我有没有礼物给她?我听了略感诧异,虽然开张的时候,我买过一些小毛绒公仔,来买书的人都赠送一个,但是早已经过去很久了,

我还莫名其妙了,她又告诉我明天是她生日,在我有点不敢相信的片刻,她那默不作声的朋友在旁边做了证明。

我立刻答应了明天有礼物,很高兴能有机会送她生日礼物,要她明天随时可以来店里取。

她们走了,我看着手心的电话号码暗暗好笑,这么奇怪的相遇还是头回,礼物,送什么礼物了,我在以前卖首饰的剩下未能处理的首饰盒子里,挑了一条项链,这不过是进货价几块钱的小玩意,不过对于刚刚相识的她,我也没想花太多心思去寻找有意义的礼物。

次日

她来的很早,我刚开店门不久她就来了,阳光刚照进书店的架子上,天边的白云任由太阳踏马向上攀升,那天她特别做了一番打扮,化了淡淡的妆容,穿着浅蓝色牛仔裤,白色针织外套,有两颗可爱的小虎牙,看上去清爽阳光,她就在我常坐的沙发旁坐下,我把项链从口袋里拿出来递给她,她打开黑色礼盒,里面是一条银白色星星吊坠图案的项链,她拿起来放在手心,反复认真看了又看,显得非常开心,当即就要我帮她戴在脖子上,我拿着项链,手划过她白皙的脖子,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她满脸的喜悦,我顿时感到了这廉价的项链一点都配不上她的一腔热情,我就一阵心虚。

我以为她只是好奇,想领一个陌生人的生日礼物,拿到礼物后就会高兴的和我说声拜拜。不过那一天,她整整一天都待在我的书店,就跟我聊聊天,看看书,中午我把家里用保温盒带过来的饭菜分了一半给她吃,她也不介意,还一直说我做的饭菜真好吃,直到晚上六点,她陪我一起关了店门。

“去哪,想吃什么?我带你去饭店吃饭吧,你今天生日一天都陪我,实在过意不去。”我看着她,我想补回这一天的亏欠。

“不用啦,我什么都不想吃,去你家煮碗面条给我吃好不好?”她眼带温柔,痴痴的笑着看我。

她的回答,实在出乎我的意外,我就打了车,带她回了我住的地方,我亲自准备食材,切了葱花,烧开水煮面条,给她煎了一个鸡蛋,她高兴满满的吃着面条,一个刚认识的女孩就把自己这么重要的一天耗在了我的身上,我还真有点愧疚。

我们吃完面条,她拉着我衣服,在房间走来走去,说这个好看,那个漂亮,问我哪里找到那些画的,我说自己乱画的,她捂着嘴就笑,走到墙角她猛的一转身,撞到我的身上,两个人的距离实在太亲密,我忍不住吻了她,她一脸沉醉。

“你喜欢不喜欢我?”她深情的眼睛望着我

“喜欢,当然喜欢,你那么漂亮。”我抱着她有点尴尬,但这个时候又不能不说“喜欢”,如果一个男人回答喜欢你,却还要加一句“漂亮”,那基本上是假话,真的喜欢一个人反而找不到一点理由。

当我的手试探性游离在她身上想要做点更坏事情的时候,她眼带温柔的笑着说,

“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做的。”

我听到那句话有点不好意思,手停在她的胸前,尴尬一笑,马上假装正人君子,我就去墙上拿挂着的吉他,给她唱生日快乐歌,她快乐的像个小孩。

在客厅里,我放电影给她看,看到感人的桥段,她就哭的稀里哗啦,害我满屋子给她找纸巾,直到午夜时分,我才送她回家。

她走了以后,我回到房间,就感觉刚刚欺骗了别人,又欺骗了自己,心里特别不舒服,以前跟其他女人睡觉,从来没有说过“喜欢”两字,我不喜欢明摆欺骗别人,我要是什么也不说,就会觉得做了坏事没有落下把柄,心里舒坦的多。

“喜欢”两字说出口,果然就惹来麻烦,从那以后,她就天天来找我,给我整理书籍,有人来买书她特别热情的帮我招呼,自己在家里炖好汤,拿着保温桶给我送来,她说生平第一次给男生煲汤,亲自倒到碗里,在一旁深情的看着我喝。

有时有另外几个女生在我那里玩,她来了就一种以我女朋友自居的姿态,搞得我狼狈不堪,我怕事情继续发展下去,我的生活都会给她侵占,我准备要冷落她,冷落她。

有天她发信息给我说“明天我放假晚上去你家可以吗?”

我看到信息后犹豫了很久,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机会,满足我那低劣的需求的机会,只需要回答一个字“好”,便唾手可得。但是面对一颗如此炙热的人心,一个女孩真挚的感情,我真的要这样做吗?我真的要继续再欺骗她一次,让她一个清白的姑娘失身于我吗?而我又立马抽身走掉,把别人丢入万恶的深渊而不顾吗?不,我不能那么卑鄙,下流。我回答说:

“不好吧,你一个女孩家。”我故意用这种不太友好的口气。

她委屈的说“我只是想给你做早餐。”

多么贤妻良母呀,可是我的心早已经被带走,丢失在荒山野岭里,爱情两个字在我面前一文不值。

我拒绝了她,她再来找我,我不再和她说话了,她挨着我坐过来,我就站起来躲的远远的,她一次次骄傲的来,一次次失望的离开,终于她不再来了。

一天,五天,十五天……

几个月过去了,我想我应该已经在她的生活中消失了,那天晚上临近我快关店门的时候,她突然出现在店门口,穿着一身天蓝色薄薄的碎花裙,背着一个黑色包,包上挂着一只白色毛绒公仔,很眼熟。看着我惊讶的表情,她就站在店门微笑着,站在那里好一会儿,都没说话,我有点不好意思了,要她进来坐坐,她才从她微笑的嘴角挤出一句“好久不见”来,走进书店,朝我一步一步的走近,那距离搞得我都有点压抑了,我的身子开始向后退了两步,

“今天情人节,我都没有收到花。”她抬头满怀期待的眼神看着我说。

“是吗?”我有点难堪,又有点喜悦。

但我没再说些什么,我们又沉默了好一会,天边的夜色暗淡了下来,我知道她又要失望了,有几次我都想说我送你花吧,最后话到嘴边我还是忍住了。

她好像释然般的甩甩手,突然她快步朝我走过来,直接凑上来,轻轻吻了一下我的嘴唇,

“你欠我的。”

她看着我一脸惊呆的表情,灿烂一笑,转过身,快速走出了店门,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消失在街道上了。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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