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在市民中心，路过一个肖像摄影展，进去荒废了很久。
展不大，就几十张照片，和我一人。
摄影师是肖全，中国最好的人像摄影师（之一吧）。某年他跑来杭州，在西湖边支块白背帘，拍摄下数百位路人。
有些人留下自述，贴在边上，看了动容。
复述两个吧。
这是他广为人知的故事，而他不为人知的部分是：五年前，他和妻子从老家东北来到杭州，在城北开了一家小吃店，没生意，两年后关门，又到学校做了一年多的保安，再做了协警。他和妻子在城中村租了一个农居的单间，一个月700块，十多平方米，够摆下两张床，妻子在小饭店打杂。
他说，协警这份工作，我很看重，很有成就感。执勤的时候，如果司机配合我们的工作，或者给我们一个微笑，心里就会非常开心。
每天有成千上万人经过她手里的一根检测仪，人们从四面八方汇集成一条队伍走向她，最近的时候与她相距不到0.5米，随之又散去四面八方。
下了班，她会认真化一个妆，去玩滑板、跑酷。这次来拍摄前，她也特意化了妆，带上最爱的滑板。她说，上班的时候，都是素面朝天，因为觉得没有人会看自己。
去过个别声誉盛隆天下尽知的艺术馆博物馆，好东西是多，可人更多。静不下来。只能跟着轰轰的人流，疾步、轻瞟、打卡、再见……像是坐在远处看了一次顶级时装秀，名模们远远地在台上飘然而过，你知道她们各个身价不菲，衣着不凡，但你连个搭讪的机会都没有。
反倒是有些小馆，或是内容略偏门，或是匿在角落里，或是本也不知名，或是主人就任性，总之，门可罗雀、无人撩拨。像是清冷寂寞的少女，煞是惹我垂怜。最好全馆仅我一人单骑、信马由缰，随时从墙上拉一个到面前，贴着鼻息感受她的起伏，如果她假装不动声色，我就说说情话。
从小奶奶就告诉我，没有女人不喜欢情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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