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每当读到文人墨客在诗中写自己与爱妻的浓情蜜意时,总觉羡煞旁人。

羡慕《诗经·郑风》中“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缟衣綦巾,聊乐我员”的专情。男主人公钟情的是不施粉黛,朴实无华的她;羡慕另一位男主人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的知足。这位男子,对于倾心的女子,并不存有“与你立黄昏,问你粥可温”的奢望,只要你过得好,足矣。

羡慕吴越王钱镠写给妻子戴氏王妃“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那欲摧而请缓的深情,尽管想早些与你相见,却又不忍扰了你欣赏美景的兴致。

在远古时代,即便清贫,依旧保留快意。纵使没有饕餮大宴,山珍海味,哪怕只是简单的雪沫乳花,蓼茸蒿笋,就着落日的余韵,也可下咽,因为是你与我共享这段时光。

然而,在诗情画意的背后,也有些许不为今人所知的失意。

“南有乔木,不可休息。汉有游女,不可求思”。高大的树木原本可以供人乘凉,只因那树不属于我,我便不能在树荫下休息,江对面的女子,即便你我有所倾心,却也与我毫无瓜葛。

加之古人根深蒂固的门当户对的观念,更是阻断了多少人的姻缘,你出生在烟柳繁华地,我却不属于温柔富贵乡,我们之间的交集更多的只停留于“可望而不可及及”。若是家境相差甚远的两个人想结为琴瑟之好,怕绝大多数只落得劳燕分飞的结局吧!

当时通讯方式及其单一,倘若你爱慕某人,可将爱意寄托于字里行间,或是借他人之口相告,若只将那份情谊独留心间,恐怕只能饱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的苦楚,从此错过。

再转念一想,古代时常战乱不断,新的身份也诞生——征夫。“鸿雁传书”的只言片语又是何等不堪一击。每当想起征战沙场的男子回忆妻子的一颦一笑,思妇在经年累月的等待中辗转难眠,我不再相信见字如面,字里行间看不见你的容颜,对视相拥才能了却对方的心结。

在众多的爱恨情仇里,最令我痛心疾首的,是陆游与唐婉的爱情。两人就像广袤的孤空里离群的飞鸟,终究还是要错羽而过。“山盟虽在,锦书难托”的无奈,谁又能懂?用现代人的话来解释:生而为人,总逃不过那句“身不由己”。

古人实行“三妻四妾”制,设想三五女子与你共同分担他的爱,断然是不太愉快的。期间少不了妻妾间的争风吃醋,甚至还可能引发“王位争夺战”。

有人说爱情就像三国,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爱情也像西游,九九八十一难,方才取得真爱;爱情更像红楼,总有一群人把它奉为圭臬,耗费毕生去研究它;爱情最像的还是水浒,管你有多轰轰烈烈,最终都得被生活招安。

总之,不论古今,多半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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