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独自出门,是15岁那年的暑假去省城的叔叔家。爸妈把我送上火车就离开了,走前在他们面前“豪言壮语”的我,在那一刻忽然有些害怕。旁边的座位上是两位中年的男士,一路上听他们说话,知道他们是同事,一起出差返家。4个小时的旅途,他们只问了我一句话:“小兄弟,到站后有人接你吗?”在得到我肯定回答后,他们也不再多说。

在中午时走出车站,太阳当空照,不知为何没看到接站的叔叔,我有些不知所措。这时,那两位同座的男士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我的身后。一个对另一个说:“你先回去吧,我陪小兄弟等家人来了再走。”然后,他转过头来对我说:“小兄弟,你别怕,有我在呢。”温暖在正午洒满拥满了月落人稀的站台。直到我叔叔气喘吁吁地跑来,他才微笑着跟我们道别,无声地消失在远处的公交车站。

以后的年月里,又有过无数次的独自出门,出差、旅行、探亲、访友。或短或长的旅途中和许许多多的陌生人相遇、相逢、相识,又淡淡一笑,擦肩而过或挥手告别,没有联络也没有故事。那只是一小段旅途,我们只是一小会儿同路,然后还有各自的生活。

一次去泰山旅行,因休假前要处理好手边的工作,连着加了几天的班,身体透支。可来回的机票、行程和宾馆都已事先定好了,我只好在当天早晨坐大巴前往机场。

一系列繁琐的检查过后,我拿着登机牌走向登机口,头痛和晕眩让那条长长的通道在我眼前左右摇晃着。座位上坐满了人,看样子像是去黄山的港台旅行团。我想走过通道去对面的座位,却被两位旅客手中的大拖箱狠狠地撞倒在地,裙子的下摆也被划开了一条口子。那一刻,我狼狈不堪,只想赶紧爬起来,眼前却一片黑暗。感觉有一双手扶起了我,撞倒我的人在道歉,并表示愿意赔偿我划破的裙子,但我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是向他们摆摆手。那双手扶我到椅子上坐下,好一会我才缓过神来。我向那双手的主人道谢,是一位年长的大哥。“你的脸色苍白,是摔伤了吗?”他关切地询问。

“不是,我本身就有些不舒服,头痛得厉害。”我回答。

“你稍等会儿,我就回来。”他站起身走进那边的人群。

“这是阿斯匹林,你服这种药没问题的话,就吃了它,会好些的。”他再回来时手里拿着药,又打开一瓶矿泉水。我几乎没有犹豫就吞下了那片药。登机时,我稍微好了些,他一直扶着我,帮我拿随身的小包。他和我旁边的人换了位置,而我一路都昏昏沉沉。

飞机终于在济南机场降落,取了行李我向他道别。他问我住哪家宾馆。我说出名字,他高兴地说:“真巧啊,我也住那家。”一起前往宾馆的路上。然后到了宾馆就沉沉睡去。

醒过来时已是晚上,才隐隐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情。环顾四周,行李整齐地放在桌上,床头柜上有几片药和一个信封,一张字条,那上面写着这样的话:

“对不起,早上撞倒你的是我的爸爸、妈妈,我陪他们从台湾高雄来黄山旅游。你醒后再服一片药,以后单独出门时要记得带些应急的药品,一个人的旅途你只能自己照顾自己。”’

我还要谢谢你。在机场我拿药给你,你毫不犹豫地就服下去,让我很感动。一个人那么放心地就把他的信任交给了我,我真庆幸当时伸出了那双手,让我体会到被别人信任,原来是一件这么让人开心的事情。

我走了,我们的团不住这个宾馆。再一次说抱歉。”

在后来的日子里,我依旧不断地在一个人的旅途中前行,因为我一直把生活当成是一场旅行。这路上我遇到了许多陌生的风景,陌生的事情,陌生的人,我也将自己的视线与心灵,全情地投入到沿途的风景和遭遇中,在风景里休整,在遭遇中反思,在陌生人面前也适时地伸出一双帮助的手,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情,不要感谢也不会回首,我只是在让我自己的这场旅行,多点行走的意义,直至它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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